到杨家院子时,见两名官差押着一个满脸胡须看不清相貌的男子。
官差道,“昨夜我们巡逻时,见此人神色匆匆,身上还有血迹,便拿下审讯,才知他昨夜潜入杨家伤了人。”
众人哗然,竟是这人伤了杨老二吗?为什么呢?
官差没给众人解惑,而是看向人群,问道,“谁是杨家二房的孩子?”
不用杨修出声,有人已经指给官差看了。
官差看向杨修,“此人交代,昨日伙同其余几人抢了杨家二房孩子的银钱,被抢的可是你?”
杨修十四的生命里,从没这样为难过,他若承认被抢的是自己,那刚刚他泼向谢酒的脏水就成了撒谎,污蔑。
可那是两百两,父亲正需要银钱治病,他们也需要银钱生活。
但,他还是多了个心眼,没有立即承认,而是问道,“他为何要伤我爹?”
络腮胡闻言呸了一声,“你爹当年欺辱我妹妹,还将我们赶出京城,如今他流放来此,老子只割了他那二两肉,没要他命不是老子仁慈,是他那条狗命不配老子赔上一条命。
至于你,只能是你自己蠢,连财不外露都不知道,活该被兄弟们抢。”
杨修仔细打量着络腮胡,分辨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他也没法把他爹弄醒,问他当初是不是欺辱了人家,被仇家找上门。
但瞧着那双眼睛,好似确实是抢自己银钱的人之一。
可爹说,银钱是谢酒抢的,这人和官差都是谢酒的安排吗?他又看向了谢酒。
谢酒神色平静,杨修什么都看不出来。
官差见他许久不回自己的问题,不耐道,“这人也不止抢了你一个,我们今日带他来,就是想确认下被抢的苦主们,好将被抢之物,物归原主。”
若不是你,我们就先带他回去了,至于他中伤你爹之事,按他说法是你爹先辱他妹妹在先,一切等查实后再按律法定夺。”
多年前在京城发生的事,如何查实?
杨修知道这不过是一句托词,眼见着官差真的要带着那人离开,他来不及再做思考,忙道,“是我被抢了,劳烦差爷把银钱归还给我。”
官差转身,问道,“抢了多少?”
杨修道,“二百两。”
“好啊,你果然满口胡话,明明自己被人抢了,却赖在谢酒身上,真不是个东西。”封芷兰指着杨修咬牙切齿道。
众人一时也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杨修到底年轻脸皮薄,臊红着脸等着官差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他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些谩骂,最重要是先拿回银子。
却见官差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又将本子塞进怀里,对他道,“行了,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