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绷紧了后背慢慢挪到了窗口位置。
她还是很惜命的,人太多,打不过只能先逃了。
确定柳氏身后有人,且对方还是个女人,盯上了她的煤饼生意。
却又知道要顾忌陆家,说明对方清楚陆家与京城官场盘根错节的关系,应该是官员家的女人,这趟也不算白来。
至于为何能确定柳氏背后是个女人,这是谢酒对顾逍的自信。
企图用男人玷污她的方式,逼问配方的招数太下作,谢酒相信顾逍用人的眼光,他手底下的官员或许会眼红煤饼带来的利益,但不至于这般上不得台面。
柳氏如今是流犯,在此结识权贵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能是她从前认识的,她是内宅女子,结交的也大多是女子。
以上所有猜想结合起来,想找出这个人不难。
谢酒如此想着,人就爬上了窗台,她正欲往下跳时,身子被人从后抱住。
她脑袋往后用力撞向来人,却撞了个空,欲砸向对方面门的拳头也被握住。
“是我,伤哪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慌张。
不用跳楼逃跑了。
谢酒长长的松了口气,任由自己瘫靠在他怀里。
顾逍握着她手时就看到了手上的血迹,绷着脸将她抱下窗台,视线来回在她身上梭巡,除了手上,无其他地方有血,衣裳虽然皱巴,但完好。
他一路提着的心暗暗放下,语气却是冰冷,“可有哪里难受?”
谢酒抬眸见顾逍脸色阴沉的可怕,突然有些心虚的想,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恰好此时窗口有风吹过,谢酒不由打了个寒噤,她吸了吸鼻子往顾逍身上贴了贴,“冷。”
本就被冻醒,刚刚的紧张又让后背汗湿一片,如今心弦一松,只觉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意,倒也不算撒谎。
顾逍急急赶来,并没穿风氅,看着谢酒鼻头红红,嘴唇乌黑,隐下眼中所有情绪,弯腰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团进怀里,用身子暖着她。
跨出门槛时,他朝被谢酒杀死的那具男尸看了眼,谢酒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神闪了闪,她问道,“柳氏还活着吗?我有事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