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从床上坐起来,让周瑞把手机给我。
接过电话,我对黄有福说,“老黄,你打来电话有什么事?”
黄有福听到我的声音,立刻贱笑起来,“是秦风啊,你住院这么久,身体好些了没有?”
我说已经好很多了,反问他到底什么事?
黄有福马上说,“情况是这样的,我老家有个堂哥,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想请个法师帮忙做一场超度法事,我一下就想到老弟你了,只是考虑到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才把电话打给了小周。”
我纳闷道,“这种事你直接找我不行吗,干嘛联系周瑞?”
黄有福笑笑说,“这不是怕你身体吃不消嘛,反正是个很简单的业务,找小周陪我去充充场面就行。”
我感觉这家伙笑得不怀好意,立马意识到什么,“老黄,周瑞根本没学过法,能替你充什么场面,你丫的不会又想坑人吧?”
黄有福急道,“你怎么说话的,只是随便做一场超度法事,图个心理安慰而已,又不是驱邪,找谁都一样啦。”
我撇嘴道,“那也不能找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凑合啊,这不明摆着骗钱吗?”
黄有福说不过我,讪笑说,“那你有没有兴趣?”
我想了想,只是简单地做个超度法事,估计不费什么劲,加上我最近一直待在医院,身体都快发霉了,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出门透透气,于是答应了,
“行,这活儿我接了,你能给多少劳务费?”
黄有福立马说,“哎呀老弟,就冲咱们这关系,谈钱多见外啊。”
得,感情是打算白嫖。
我不太高兴,“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一码是一码,这道理我还是跟你学的呢!”
黄有福无语了,说你学得真够快,这样好啦,超度法事的材料我自己准备,你就帮忙主持下仪式,来回车船和食宿费我都包了,给你三千怎么样?
我说不行,你老家在贵阳乡下,这算出差了,怎么着也得五千块。
黄有福气得跳脚,反过来大骂我黑心,说太贵了,这单生意本来就帮亲戚忙,根本没什么利润,我把钱都拿走了,他一分也挣不了。
我似笑非笑道,“行了姓黄的,别跟我在这儿演,你什么尿性我能不知道?说好了五千,一个子不能少,你要是嫌我报价贵,可以去找其他法师,看看人家怎么跟你算。”
说完我就作势要挂电话,黄有福急了,大骂我没良心,不情不愿道,“好了,一口价,四千好啦,咱们各退一步,你多少让我挣点辛苦费。”
我乐得不行,憋着笑说,“行吧,那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干脆就今天下午吧,我先给你买张车票,等到了贵阳火车站再详聊。”
黄有福很快挂了电话,我则下床整理起了衣服,周瑞有些担心,看向我说,
“上次你伤的挺重,医生说至少要调理一两个月,这才二十来天,能行吗?”
我笑笑说,“你别忘了我是个修行者,练了这么久的法,恢复能力比普通人还是要快不少的,再说只是去贵阳做一场超度法事,又没什么危险。”
见我这么说,周瑞勉强同意了,点头说那好吧。
下午五点,我让周瑞开车送我去了火车站,一路折腾,赶到贵阳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刚下火车,我就看见黄有福在车站外面朝我挥手,于是笑着走上去说,
“老黄你动作够快啊,这么早就到了。”
火车站人多,空气比较闷热,黄有福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说我都等你快两个小时了,废话先不说,咱们赶紧出发吧,离老家还有三十多公里路呢。
我看了看天色,说都这么晚了,不如在附近找家旅店,明天一早再去呗。
黄有福不乐意,说住旅店不得花钱吗,你克服一下,等回了老家我再好好招待你。
我无语得不行,心说这死胖子,现在是越来越抠门了。
出了火车站,黄有福找来一辆“三蹦子”,让我凑合一下,跟他挤挤。
这玩意漏风,加上黄有福身体太胖,一个人占了大半个座位,山里路况差,颠簸了将近两个钟头,我好几次都差点被黄有福挤了下去,心里特别不爽,说省钱也没有这样的省法,打个车能花多少?
黄有福说,“不是舍不得打车,山里路太偏了,大半夜的,没几个司机愿意接这趟活。”
该说不说,黄有福老家的确很偏僻,位于贵阳西边的一个贫困山区,连条像样的柏油马路都没有,一路上到处都是颠簸的石子。
加上半夜出发,这种盘山公路特别危险,黄有福把三蹦子开得跟杂耍似的,把我折腾得够呛,差点被颠吐了,跳下车抱怨道,
“姓黄的你特么就知道坑人,早知道你老家路况这么差,我才不跟你来活受罪。”
黄有福擦了擦脸上的肥油,“老弟你克服一下啦,前面不远就到了!”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向黄有福问起了到底是什么业务,黄有福边骑着三蹦子边说,
“情况是这样的,我有个堂婶,去年因为和儿媳妇吵架,一时想不开喝农药死了,自从她下葬之后,家里就一直不怎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