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你那手机是坏掉了吧?陈娟却不理我,慌里慌张地跑向室外停车场,一头就扎进了雨幕。
我吓一跳,赶紧追上去说,“弟妹,这么大雨你跑什么呀,手机开不了机也不是什么大事。”
“臭屌丝,你懂什么?我要用手机联系罗大师,让他帮我修理佛牌,佛牌坏了,阿耀以后肯定不会再理我。”
陈娟的表情很慌,看样子思维能力也受了很大的影响,居然当着我的面就说出了阴牌的秘密。
看得出她是真的急坏了,这样跑出去可能会出事,我急忙抓着她胳膊说,“别着急,我会帮你,你听我一句劝,离这块阴牌远点,它……”
“滚开啦,你个臭屌丝!”
她使劲推开我,不顾一切地跑进雨幕,用力去拉车门,嘴里大声嚷嚷着要去找罗大师修理佛牌。
等我追上去的时候,这女人已经疯了似的钻进汽车,迫不及待给汽车打着了火。
外面暴雨倾盆,雨势越下越大,我使劲拍车门,大声说,“你先下车,这么大雨开车不安全,等雨下了再去吧……”
估计是雨声太大,声音传不进去,或者陈娟压根就没打算理我,直接踩了一脚地板油,汽车好像离弦之箭一样,径直从停车场飚射出去,还刮坏了停车场外面的栏杆。
我心说坏了,这样下去一准出事,赶紧冲到路边拦车。
可没等我拦下过路的出租车,耳边就传来砰的一声,把我吓得眉头乱颤,赶紧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倾盆暴雨中,陈娟把油门踩到底,汽车以超过百码的速度疾驰向主干道,在经过十字路口时与另一辆等红灯的汽车发生剐蹭,然后轮胎打滑,整辆车横甩进了另一条车道。
恰好那条车道上驶来一辆垃圾清运车,没留神踩刹车,径直对着陈娟车头碾了过去……
坏菜了!
我傻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陈娟那辆小轿车被大车压成了馅饼,车窗全部碎裂了,车门铁皮也扭曲得厉害。
凹陷的铁皮中渗出大量粘稠的血迹,整个挡风玻璃好似被血洗过一样。
轰隆隆的炸雷还在我耳边响彻,我两腿一软,半跪在路边,望着车里渗出的大量血迹被雨滴浇透,形成一片淡红色的液体,几乎覆盖了大半条马路。
陈娟死了。
一尸两命。
等到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样子。
远远的交警、消防、医护人员全都赶到了现场,事故很快就得到了处理,等到尸体被抬进殡仪馆灵车,天色也终于放晴了。
我的心颤抖很厉害,一直呆愣在停车场,眼睁睁目睹了整个经过,但却无力阻止。
只能说她福报太浅了。
一直到下午,黄有福才带着那块假佛牌,屁颠颠跑来找我换。
我苦涩一笑,说老黄你来晚了,就在你赶路过来的途中,陈娟已经死于一场车祸。
“那就是老天爷要收她,谁也帮不了。”
黄有福什么反应都没有,估计这种事见多了,不觉得有什么。
很快他甩了甩头,又笑眯眯地看向我,“老弟,人虽然死了,可这块假牌子可退不了,那五百块我已经花了……”
我一脸无语,狠狠瞪他一眼,说人都死了,你还在跟我计较那几百块的事,真是没人性!
事后我打发黄有福自己回去,隔天又重新联系了阿耀,满以为他死了未婚妻和孩子,这会儿应该正伤心呢。
哪晓得阿耀的语气却很轻松,压根没有一点悲痛的样子。
想想也是,这段关系,原本就是陈娟借助阴牌的法力在强行维持,现在陈娟死了,那块阴牌也跑了灵,那股一直禁锢阿耀的力量也随之消失。
我猜这小子现在不仅不伤心,没准还偷偷松了口气呢。
通过这件事,我也彻底意识到这些泰国佛牌的邪门之处,感觉以后自己还是尽量离这种东西远一点为好。
事情好歹过去了,第二天下午我就收拾行李,准备返回宁德市经营新店铺。
通往宁德市的火车很方便,我买好车票之后,便去了候车厅坐着等,本来打算先靠在椅子上眯一会儿。
可眼睛刚闭上,我就感觉有人在推我肩膀,扭过头一看,顿时瞪大双眼,一脸意外道,“李刚,你也在这儿?”
推我肩膀的人叫李刚,和周瑞一样是我的高中同学,上次参加同学会的时候,他还开过我和叶琳的玩笑。
这小子高考之后上了一所警校,据说现在已经加入警队,只是平时工作比较忙,跟我没什么联系,我很纳闷怎么会在火车站遇上他。
李刚笑笑说,“我接到一个任务,需要去外面出趟差,正要上火车呢,就看见你小子靠在这儿打瞌睡,火车站人这么多,你也不知道把钱包看好?”
我笑道,“怕什么,不是有你这个当警察的在吗。”
李刚呵呵一笑,甩甩头坐在我旁边,打趣道,“上次我跟周瑞聊天,他说自己正在跟你合伙做生意,是不是真的啊?”
我耸了耸肩,说是啊,养家糊口呗,我又不像你,大学一毕业就被调去当警察了,捧着体制内的铁饭碗,吃饭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