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参加周瑞老爸的葬礼,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瑞。
等到三天后,我估计周瑞老爸的葬礼应该结束了,才主动给他打去了一个电话,追问那天离开后发生的事。
周瑞的语气很疲惫,说那天晚上,我和黄有福离开后,他就按照我的交代,去老屋后面挖了个坑,打算把黄皮老鼠的尸体掩埋。
可周瑞老爸却骂骂咧咧地赶来阻止了他,不仅不然周瑞把黄皮老鼠下葬,还给它浇上汽油,一把火烧了那只大老鼠,甚至在黄皮老鼠被烧焦的尸体上淋了几瓢大粪,说是要让它永不超生……
我听完后彻底无语了,也不晓得应该怎么评价,只好安慰周瑞想开点,以后多行善事,继续为自己家人积福。
刚放下电话不久,手机铃声就再度响起来。
这次是黄有福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陈麻子已经回来了,还提出想见我。
我立刻收拾东西,在网上订好了去黔阳的车票。
可刚要出门的时候,老妈忽然拦下来,指着我的大皮箱,追问我成天在外面忙什么,怎么三天两头往外跑。
我随口胡诌,可老妈根本不信,还叫来老爸,要对我进行三堂会审。
见实在瞒不过了,我只好对爸妈说了实话。
老妈被我的话吓坏了,倒是老爸比较开明,在抽完一根烟后,便安慰老妈说,“儿子长大了,未来要走什么路应该让他自己选,既然老爷子临终前有过交代,就让他去吧。”
没想到一向古板的老爸,在对待这件事情上会这么开明。
得到老爸的支持,我不再有任何顾虑,当天就搭乘汽车,再次来到黔阳,下车后便打了一辆出租,直奔陈麻子生活的小镇。
一路颠簸,等我再次返回那个义庄,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推开门后,我看见了陈麻子。
他仍旧和以前一样,躺在葡萄藤下面的摇椅上纳凉。
我上前问道,“你怎么消失了这么久,之前不说半个月就能回来嘛,这都过去二十多天了。”
陈麻子还是老样子,脸色古板地应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比起上次见面时,他的神情很疲惫,神态也苍老了许多,头发更白了,不知道外面经历了什么。
可他不肯明说,我也没办法打听,只好追问他这次叫我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准备进行第二项考验了?
陈麻子这才笑了笑,说没错,之前我顺利通过了第一次考核,已经获得了跟在他身边学法的资格,但还达不到正式拜师的资格。
接下来他会带我去一个地方,等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再告诉我第二个考验的内容。
见他神神叨叨的,我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本以为第二个考验的地方不会太远,谁知陈麻子居然又带我回了汽车站,买了两张去宁德市区的车票。
我吃惊不已,上了大巴车,马上追问道,“你带我去宁德干什么?”
“别多问,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陈麻子一脸古怪,神秘地笑了笑,什么也不肯说。
宁德市位于黔阳和清平交界处,是西南这边比较有名的大城市,但因为整个西南地区的经济不行,所以只能勉强称得上是一个三线城市,但比起我从小生活到大的县城,却要繁华了很多倍。
达到宁德市长途汽车站,陈麻子带我去一家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直到天色擦黑,又继续步行,带我走向了一条比较破旧的老街。
这条街道很偏僻,坐落在宁德市西郊,附近有个城乡结合部,但入住率却不高,一到晚上基本看不见几个行人。
我很纳闷,几次都想追问陈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注意到陈麻子那张写满了冷峻的脸,又没敢多问。
一直步行到晚上九点多,陈麻子才带我步行到了老街尽头。
坐落在眼前的,是一栋四方四正建筑,院门朝西,正对着一条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两侧则分别栽种了一排柳树,柳树的根系很发达,头顶上绿荫成片,几乎盖住了整个院子,总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这建筑的格局也挺奇怪,四方四正的老宅院,乍看起来就跟个棺材盒子似的,门口挂着两盏白纸糊成的灯笼,院门正对十字路口,好像一张黑黝黝的大嘴。
我刚到这地方就打起了哆嗦,感觉四周冷风不断,环境特别阴暗,很小声道,
“这栋宅子的风水不好啊,正对十字路口,恰好对应穿心煞,而且院子两边还栽了这么多柳树,形成了一个聚阴的回风口,哪像活人住的地方,根本就是……就像是一处阴宅。”
“嗯?”
正在掏钥匙的陈麻子愣了一下,转回头,用一双冷漠的眸子看我,似笑非笑地点头道,
“没看出来,你小子进步可真够快的,这些天我没在,你都学会看阴宅风水了。”
我被他夸得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这些天你不在,我抽空看了看爷爷留下的书,这些粗浅的风水知识,都是从爷爷那本书上学会的。”
陈麻子不置可否,甩头说,“风水不适合你,有空还是多学一点驱邪法咒吧,你没有文夫子的命。”
陈麻子口中所说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