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卖给谁了,还能不能要回来?”
我急坏了,顾不上头疼病发作,一把握住了黄有福的胳膊。
黄有福支支吾吾道,“那东西都被我卖掉好几个月了,哪有机会要回来。”
我瞬间就炸了,“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把它卖给别人?”
黄有福反倒振振有词,讪笑说,“老弟,这事也不能怪我啊,这年头生意难做,那株龙蕨草都在铺子里放了好几年了,你爷爷也没给过我半毛钱的保管费,我经营这么大个店铺,吃喝拉撒都得花钱……”
黄有福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是看见我表情不对,讪讪一笑,又赶紧住口了。
我被他气得差点爆粗口,这死奸商,还说是爷爷的朋友呢,为了点蝇头小利,就把我爷爷留下来的龙蕨草给卖了。
钱是小事,问题是我的寒热症必须通过龙蕨草来化解,那东西不好找,我根本没时间去别的地方购买。
想到这儿,我整个头都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受到刺激,导致身体内的寒气又有了发作迹象,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痛苦地抱着头,肩膀微微发抖,脸也难受到扭曲了。
“老弟,你这什么情况啊?”
黄有福不了解我的情况,见我变得这么难受,赶紧上来搀扶我。
“滚,你特么死奸商,我快被你害死了!”
我满脑子愤怒,用力推开黄有福的手,也顾不上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指着他破口大骂。
可骂着骂着,一股寒热之气涌入大脑,我脑子“嗡嗡”作响,双眼一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强烈的眩晕感仍旧折磨着我的大脑,让我浑身酸软,连爬下床都困难。
黄有福就蹲坐在床边,一脸为难地看着我,搓着双手道,“老弟,你醒了啊?”
“嗯……”
我无力地哼了一声,心里还在回想龙蕨草的事,心里别提有多憋屈,看向黄有福的眼神也充满了气愤。
这死奸商可把我害惨了。
见我眼神不善,黄有福赶紧站起来,委屈巴巴地说,“老弟,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把你弄回房间躺着了吗,你别急,事情应该还有转机。”
他越是这样说,我心里就越来气,有气无力地爬起来,扶着胀痛的脑门说,“弄丢了龙蕨草,还能有什么转机?”
我用手捂着脸,回想寒热症发作时候的难受,恨不得一头撞死,宁可死也不想再受这种折磨。
黄有福伸手搭着我的肩,“老弟,你别紧张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情绪,你情绪波动越大,那种症状就越明显,发作的频率也会越多……”
我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还不都是你害的!”
他讪讪地把手缩回去,想了想,一拍大腿说,“干脆这样吧,龙蕨草是我弄丢的,害你变成这样,我也不能不管,不如你就先住在我家,我替你联系法师,看看你这种情况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化解。”
我愣了一下,有气无力地把头靠在枕头上,反问他什么法师?
黄有福咳嗽一声,“以我的经验来看,你会出现那种寒热症,是因为身体里多了一股邪气,无法调和,只要找个懂这方面知识的法师,用其他办法将那股邪气逼出来,症状自然就减轻了。不过嘛……”
话说一半,黄有福又转过话锋,贱兮兮地笑道,“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事很麻烦,我替你联系法师也是需要收费的,不管最后事情成没成,都要收一笔跑腿费。”
商人永远向利益看齐,大家非亲非故的,他收我一点跑腿费也不算过分。
我摸着滚烫的额头,说行吧,你要多少?黄有福想了想,伸出五个手指。
我心说五百块还算公道,只要能早点摆脱这种寒热症,花点钱也不算啥,就痛快地打开皮包,递了五百块给他。
谁知黄有福却没接,舔了舔嘴唇,说老弟你误会了,不是五百,是五千。
啥玩意?
我的火气腾就上来了,心说你个死奸商,要不是你卖掉了龙蕨草,我哪能变这样,大声说,“你还不如去抢呢,我哪有五千块?”
那年我大专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身上仅有的那点零花钱都是爸妈给的,五千块对一个没有收入的年轻人来说,已经算一笔巨款了。
黄有福掰着手指头算道,
“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啦,我既要管你这几天的吃住,还要自己搭车费,而且请法师出手的价钱也不便宜,总不能让我倒贴吧……最多这样好了,看在熟人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六折,一口价,三千块!”
“……行!”
我看向黄有福那张精于算计的脸,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鼻梁上。
可联想到自己的实际情况,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将皮夹子丢了过去。
黄有福拿了钱,这才屁颠颠地笑着出门,我继续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处境,心里气得只想骂娘。
这次出门不仅没拿到龙蕨草,反倒损失了三千大洋,这该死的奸商,得爷们把身体养好之后,早晚得跟他算这笔账。
好在黄有福拿了钱,办事还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