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机营,快出兵,让玄机营出兵……”
慧贵妃甚至不敢凑近去看城门下的情况,颤抖的声音里满布惊恐,筹码没了,她挡不住容煜了。
容煜会杀了她,一定会将她挫骨扬灰。
“报,娘娘,翊王殿下的人已经将玄机营尽数控制,城门已破,禁军营怕是挡不住了,属下先护送娘娘从北城门离开。”
“娘娘,我们快些走吧,翊王殿下只怕马上要攻上来了。”汤嬷嬷附声急道。
几人护送着慧贵妃才下了城楼,便撞上了一身狼狈奔逃而来的容煌,“母妃,容煜的人打进来了,皇宫保不住了,你带儿臣一起走吧……”
慧贵妃眼底的厌恶再也遮掩不住,冷笑道,“你不是想当皇帝吗?如今这大焱便交给你了,只要你打赢了容煜,你便是大焱名正言顺的新帝。”
他手中要兵没兵,要钱没钱,怎么能打的过容煜无坚不摧的军队,容煌顾不得难看,死死将准备弃他而去的慧贵妃抱住了腿,“母妃,你不能丢下我,我是你的孩儿,我会孝顺你终老,你带我一起走吧。”
瞧着这狗皮膏药的玩意儿,慧贵妃怒极反笑,“想知道你母妃是怎么死的吗?今日本宫便告诉你,她一直是本宫养在皇后那边的一条狗,为了你,
对本宫摇尾乞怜,最后没了利用价值,甘愿为你铺路自尽以表忠心,我弄死了你母妃,你还要孝我终老?”
容煌整个人都愕住了,趁着这失神机会,汤嬷嬷一脚将人蹬开,哪想到下一瞬,容煌又缠了上来,恬不知耻的惊呼,“儿臣现下是你的孩子,她将儿臣给你的那刻起就不是我的母妃,是死是活都同儿臣无关,儿臣只认你一个母妃,儿臣不想死,母妃别丢下儿臣。”
慧贵妃怒不可遏,这等寡廉鲜耻,贪生怕死的皇子,恶心透了。
她给身旁的侍卫递了个眼神,后者扬刀便挑断了容煌的手筋,他凄厉嘶喊,慧贵妃顺势脱困,慌忙逃窜,可到底没能逃出多远,还没到北城门就被莫青砚带的人围住了。
莫青砚面色铁冷,杀意翻江倒海,“给老子捆了!”
汤嬷嬷见势挡在了慧贵妃跟前,还没叫嚣上两句,莫青砚扬刀便从汤嬷嬷的脖子上劈了过去。
鲜血迸溅,睁着眼的头颅滚到脚边,慧贵妃的衣服上染了红,吓的面色惨白,瞳孔暴睁,再不敢动弹。
……
一场战役,连硝烟都没泛起便已结束,数百禁军尽数被擒,当场斩杀城门之下,百姓无一伤亡。
胡锐骑着马带着一支队伍前往皇宫,在半道上撞见了娴妃和
容灿。
“将军,这是翊王妃在昨夜交于我的绢帕,我用火烤出了字,上面是个锦计,翊王妃嘱托我将萧老夫人安置在太后慈安宫的密道中。”
胡锐将绢帕抽了过来,点点头,留了两个侍卫善后娴妃和容灿,便直奔皇宫。
三天后。
翊王府,偏院。
莫青砚从外而入,看着外头站成一排的副将,个个脸色颓败,忧心忡忡。
“如何了?将军还没出来?”
彭燃摇头叹气,“再这样下去,将军如何熬得住。”
他看了眼莫青砚,问,“你呢,王妃的尸身可找到了?”
莫青砚瞬间耷拉了脸色,眼底是浓浓的愧意,“是我无用,已经三天,至今连尸身都没找到,啊满为大义舍身,我竟连她的尸身都保不住,我真他娘没用。”
彭燃无奈道,“这怪不了你,当时禁军狗急跳墙猛发进攻,我们忙于应付,千万铁骑,我只担心……”
彭燃没说完的话,也正是莫青砚不敢去提的。
啊满跃下长安楼,满身鲜血横尸阵前,将军寒毒剧发,失去理智般疯魔狂杀。
便是跟着容煜多年的他,也从未见过容煜那副模样,仿佛从十八层炼狱爬上来,浑身浴火的修罗,毁天灭地般地摧残,残肢断臂
,寸草不生。
要不是白戟眼疾手快劈晕了他,已经杀疯了的容煜根本不辩眼前是敌是友,只要是呼吸的都躲不开他的长刀。
想到寒毒发作时的容煜,浑身冒着寒冽之气还丧失理智的虐杀,莫青砚看向眼前紧闭的房门,心中的担忧越发沉重。
宫中的太医都如惊弓之鸟,啊满没了,眼下还有谁能控制将军的寒毒?
他想了想,突然神色一顿,旋即往外快步而去。
“你干什么去?”彭燃在身后喊道。
“我书信一封给霍先生,将军寒毒再发,眼下也只能先找霍书痕回来想对策。”
彭燃无言,转头看向房门,只听一旁的另一副将开口,“若不然,我们强行破门而入。”
“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带点脑子。”秋乐从长廊而来,身旁跟着白英和方凌人。
“全都走,别挡在这里,帮不上忙也别瞎出馊主意。”
彭燃刚要反驳,却看到三人脸色都不好看,秋乐的眼框更是通红发肿,他再有不满,也尽数咽了回去,“走吧,我们先回去整顿。”
彭燃带着人离开,刚走两步又犹豫着回头问道,“王府这……缟服是不是……”
秋乐瞪了过去,“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