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人已经走了。
被箍的起不来,她双手交叠在他胸口上垫着下巴,微微仰着脑袋打量着他。
欧阳彻其实算不上多俊朗,棱角分明的线条甚至有些过分冷硬,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五官深邃立体,睁开眼的时候,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胆子小的瞧上一眼便会招架不住腿软。
也正是这份刚硬的没有半点柔情的模样,更让他充满了十足的铁骨阳刚之气。
视线停在眉心骨处,那里有着明显的川字印,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皱眉而留下的痕迹。
就如现在,时不时的呓语中,纹路被深刻的越发清晰。
他似乎有很多的心事。
想法所到处,鬼使神差的手已经探了出去,等她惊醒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抚在了他的眉心处,偏就这么巧,她触电般想要撤手时,欧阳彻却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说不出的诡异。
“你中了毒,当是梦靥了,才会抱着我不放。”
“扶我起来。”欧阳彻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
其实他更应该躺着,可是她知道自己违背不了这个男人,乖顺地将他身后的枕头垫好让他枕的更舒服些。
气氛有些尴尬,梅以絮觉得这个时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应当主动点,“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说着便要起身。
“坐着。”
梅以絮抬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他看着她,眼神晦暗,“我梦靥了?说什么了?”
“你一直在喊依娘。”
来将军府之前,她也简单了解过欧阳彻的情况,知道他得势前曾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可在欧阳彻成为人上人之后却病死了,陪了他孤苦奋斗的前半生,却没有福气享受富贵的后半生。
她想这位依娘应当就是他的心尖人吧。
“那你应当清楚,我是将你当成了她。”
这话让梅以絮有些好笑又觉得莫名其妙,是他要强行抱着她不撒手,现在说的好像她非分之想了一样,虽然她的确对他有非分之想,可那也仅限帮助啊宸,至于旁的,她已经给不出了也不会给。
“我知道,我不会想多,我很清楚我在将军心中的位置。”她站起身,温声道,“既然将军醒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欧阳彻想说什么,可直到看着梅以絮出了门都没说出口。
反倒是和梅以絮前后脚进来的林骁端着药撇嘴,“将军你醒了,快喝药吧。”
欧阳彻接了
过来,只听林骁还在嘀嘀咕咕,“看不出来还有两把刷子,当是冤枉了她。”
一口气喝完苦不堪言的浓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欧阳彻将碗递给他,“嘀咕什么呢?什么冤枉不冤枉的。”
林骁挠了挠头,“今日将军中了埋伏,都是因为她,她是二皇子的人,却故意潜伏进将军府,几次三番撞到将军跟前,属下以为她是巴不得将军出事,方才见将军出事倒也积极救治。”
“她懂医?”
“可不,比府医还好一些呢。”
欧阳彻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可都是些不要命的死士,还没等逼问已经自尽了。”林骁脸色一正,“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属下在那些死士的脖子上找到了同样的纹身。”
林骁将描摹在纸上的纹身递给欧阳彻,“这是范丞相养在外头的死士,旁人不知道,咱们几年前就已经将他的底摸透了,这老匹夫到底是按捺不住了,竟敢派死士暗杀将军。”
欧阳彻凝着纸上的纹身图样,指腹漫不经心摩挲着,“你不觉得此事太过顺利了吗?”
“显而易见的证据,没逼问就自尽的死士,像是引导我们走他们设定好的方向。”
“将军的意思是,今晚的刺杀是有
人冒充范丞相?”
欧阳彻面色沉凝,冷哼,“既然刺杀我下的又是小儿科的毒,虚晃一招根本没有置我死地的打算,那你觉得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林骁凝眉分析,“不想杀将军,便是想将军处置行刺之人,大皇子是范丞相的人,若不是范丞相做的自然也不会是大皇子……”
他陡然顿住,抬头看向欧阳彻,两人已然心照不宣。
“将军,这招借刀杀人当真是厉害,对内送人进府,对外一石二鸟,这谋算心机可真是让人不容小觑。”
难怪,那诱饵会是和梅以絮极为相似的背影,等将军追出去时人却不见了。
“将军,现如今,那梅以絮你打算如何处置?”
问这话其实是逾矩了,可林骁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今日我看那梅以絮似是不知这计划,见你受伤进来,神色也有着急,若她和二皇子里应外合,应当笃定平静。”
就算她不知道计划,可她的着急不过是因为担心他这个还没起到利用价值的金主出事罢了。
欧阳彻将手中纸张缓缓揉成一团,声线冰冷道,“人既然送进来了,我们何不物尽其用,她能利用我,我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行,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