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耻!
求助无门,身后的男人恶臭的气息直逼而来,梅以絮慌忙往旁一躲,男人扑了空,以为她在跟他玩游戏,越发来劲了。
“嘿嘿,好玩,媳妇儿,一起玩,玩睡觉觉,肚子藏小人的游戏。”
肚子藏小人!
梅以絮险些要吐了,身后已经没有路了,知道自己不可能抵过这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男人力气,她深吸口气,稳住心神挤出笑,“好,我们玩游戏,你先站在门口别动,这……这是游戏规则哦,如果你过来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男人嘿嘿,嘿嘿一个劲儿笑个没完,又是拍手叫好,“好好好,玩游戏,玩游戏,不动,不动……”
他当真听话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口水鼻涕滴下来也不管了,便是小孩也就算了,偏偏一个长满拉杂胡子的大男人,一双和董嬷嬷一个模子下来的三角眼,恶心的叫人不忍直视。
她屏着呼吸,嘴角生硬地扯着笑,“对,真乖,你做的非常好,现在我们来换个位置,手可不能动哦,只能用脚慢慢移过来,你站到我这里来,我站在你那里去。”
男人眼珠子都蹭了笑,开心地猛点头。
梅以絮轻轻踢了一下跟前唯一挡着的凳子,小心翼翼
绕到凳子左侧,还要对男人耐心指导,“你从凳子的右侧过
来。”
男人听话极了,两人按着交换的方向缓缓过去,却在中间擦肩过来之时,许是对危险的直觉,梅以絮飞快扬起借着方才说话的空当捏在手中的银针,果然,男人张开胳膊出尔反尔地朝她扑了上来。
男人力气巨大,扑上来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嘴里恶臭熏天地喊着,“媳妇儿,我的媳妇儿,抓到你了,亲亲,要亲亲,娘说了,抓到媳妇就压住亲亲……”
这一刻,绝望席卷,她脑中极快闪过姬宸失望的脸,心中钝痛又不甘。
男人的嘴囫囵贴在她脖子上乱啃乱咬,可渐渐的,男人的力气小了下来,最后滑倒在地。
梅以絮望着破败的天花板,眼泪已经到了眼角却硬生生逼了回去,还没到哭的时候,银针扎偏了,男人最多半炷香就会醒。
她爬起来,拉上被撕破的衣领堪堪挡住脖子,走到门口痛苦地尖叫了两声,意料之中听到门外的董嬷嬷嘿嘿的得逞笑声。
随后她将火折子捏紧,学着男人的动作用力捶门。
董嬷嬷惊了惊,凑到门口来,这门隔音不好,门缝也大,梅以絮站在里头都能看到董嬷嬷庞大的身躯贴在门板
上,见里头没声响了,以为事成了,董嬷嬷乐不可支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锁才落地,董嬷嬷便被‘砰……’地一声猝不及防弹了出去,等她稳住时,迎头飞来了一支火折子,她尖叫着往后急退,肥硕的身躯没站稳直接从台阶上跌了下去。
梅以絮提着裙摆,跃过她挡道的身躯,往外疾奔。
董嬷嬷惊愕地瞪大眼珠子,抬头朝破屋内看了一眼,打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儿子。
她满眼冒黑,怒不可遏,“贱蹄子,老娘撕了你。”
董嬷嬷虽然生的彪壮,可常年行走粗使活计中,野蛮劲儿十足,追起人来更是脚下生风。
梅以絮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粗重气息,伴随着怒不可遏的嘶吼,“你敢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这贱人。”
这下人院中谁不知道董嬷嬷是怎样的悍妇,便是深更半夜也惊醒了不少人,可却一个人也不敢出门。
对这样打骂磋磨的场景她们既熟悉又惧怕。
梅以絮又累又饿,力气早已不敌,他心知肚明这下人院中没有活路,出了门目的就很明确,朝着将军府的主院奔去。
董嬷嬷就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在主院撒野。
而她宁愿被
那些士兵关进牢狱也好过被董嬷嬷折磨死。
察觉到梅以絮逃跑的方向,董嬷嬷眼中凶光更厉,三步并两步地冲了上来,在梅以絮即将要拐进主院的长廊时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
头皮剧痛让她惯性往后翻倒,迎头便撞进了董嬷嬷因为怒火中烧而肥肉横颤的脸。
“我让你跑,让你跑。”左右开弓的巴掌,没有半分留情,又粗又重的力道,打的她当下眼冒金星,嘴角溢血。
“老娘给你舒坦路你不要,既然敢对我儿子下手,老娘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揪着梅以絮的长发站起身,蹭着地面像烂泥似的往回拖。
阴冷着口气道,“城中沁香楼是全称嫖客最旺的娼窝,上接达官显贵,下接三教九流,最是适合你这种大焱来的贱蹄子。”
梅以絮痛的锥心刺骨,董嬷嬷的话更是让她遍体生寒。
就在此时,主院大门外突然亮起了耀目的灯火,紧接着杂沓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那声响,来人不少。
能在主院外动静这么大的,除了欧阳彻便不可能有旁人。
梅以絮能想到的,董嬷嬷也想到了,她眼中闪过极快的惊惧,随即松开梅以絮的头发,改拖拽她的手脚。
“救
……”
声未出,便被肥厚的掌心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