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欧阳大将军还是个痴心之人,那么能对症下药的办法兴许只有女人了。”芷阳道。
“此话不假,可欧阳彻府中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往他府中塞女人的人可不少,可却没有一个女人真的进去过,倒是那些三番两次献殷勤的,惹恼了他被发落的倒是不少。”
“母妃此话差矣,普通的庸脂俗粉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可若是换个不普通的,您觉得如何?”
此话让宁妃蹙起了眉头,“难不成,你还有合适的人选?”
芷若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姬宸,意味深长地笑了声,“那就得看宸哥哥舍不舍得了。”
宁妃看向一言不发的儿子道,“宸儿,莫非此趟你还带了旁的女子回来?”
不等姬宸回答,芷阳径自开口道,“母妃睿智,宸哥哥带回来的人可不是普通女子,那可是享誉大焱的盛京三姝之一梅以絮,神医穆柯丞的关门弟子,不仅面貌生的极好,性子清冷寡淡,绝非庸脂俗粉可比,若以她为饵,芷阳以为此事必定事半功倍。”
宁妃也不是随意糊弄之人,见儿子始终未言,她若有所思道,“宸儿,这梅以絮母妃倒也略有所闻,若能以她为饵确实大有胜算,她既跟着你来到东疏,说明她对你
也是有心的,你眼下刚回国不久,正是需要后盾和支持的时候,万不可因小失大明白吗?”
沉默许久,姬宸才动了动薄唇,“孩儿明白。”
“母妃知道你重情,等你成功稳坐太子之位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便是你再心疼梅以絮,到时再补偿她不迟。”
出了正殿,姬宸始终绷着脸一言不发。
芷阳瞧在眼里,咬着唇,心中越发不甘,“不过一个女人,宸哥哥可不要忘了孰轻孰重,如今可没有谁比她更合适笼络欧阳彻了。”
姬宸猛然顿住了脚步,芷阳一时不查,直接撞了上去,她揉着疼痛的鼻梁骨,迎上姬宸扫过来的冷厉目光,“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为本王?呵,本王的事不需要你来提醒,更不配你来决定,自作聪明只会让本王更加厌恶你。”
说完,甩袖离去。
芷阳杵在原地,满目猩红地掐着指尖。
她愿意帮姬宸是因为她爱他,可若是助他登上太子之位却是为梅以絮做嫁衣裳,她怎么甘心!
所以在这之前,必须先将梅以絮这块狗皮膏药处理掉。
……
等了一整天,也没等到姬宸来接。
旁的下人都领了赏钱,离去的离去,没有离去的
也换了别的住处。
梅以絮坐在驿站的大厅口望了一天,行人来来往往,可始终没有她想看到的人。
终于,她等不住起了身,走出驿站,往皇宫方向走去。
兴许他今日太忙忘记了,可他说过会来接她的,他不会骗她。
她去皇宫外头等,他一出来她便能看见了。
单薄的身影形单影只地站在宫门口外,夜幕四合,冷风呼啸,她搓着手臂,不断安慰自己他会守约。
他说过他喜欢她,他娶芷阳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巩固地位,只要到了东疏,定然会让她的付出有所回报。
他知她的心意,她做了那么多,放弃了一切,回报只不过一个他罢了。
他不会负她……
欧阳彻的马车从宫门口出来,擦过她的时候,四平八稳坐在里头的欧阳彻因风掀动的车帘,隐约闻见了一股飘渺却极为清馥的药香味。
“等等。”
前头的车夫立刻将马停住。
欧阳彻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瘦弱的身形,只着清简的衣裳,盘起的男士发髻有些凌乱,散了好些碎发下来,在冷风下,肆意飘飞,又脆弱又绝美,仿佛下一瞬就会被吹跑。
那羸弱的身姿,像极了多年前,守在破败的草
屋口,顶着冷风,期期艾艾等着他归来的依娘。
欧阳彻有些晃神,大晚上,一个年轻女子,顶着冷风在宫门口徘徊,她在等谁?
“将军,需要小的去打听一下吗?”
“不必了,给她留件外裳,我们走。”
车夫将欧阳彻递出的大氅给了旁边站岗的守卫,叮嘱了两句便驾车离开了。
梅以絮莫名其妙接了件外裳,看着前方远去的马车,不由怔神,不过很快,她便将衣服卷了起来。
穿在身上,兴许会让姬宸误会。
可惜,她等了足足一宿,直至天亮,都没能等到姬宸。
踏着虚浮的脚步,她心力交瘁地往驿站回去,半道上却被一伙人拦住了去路。
“这大焱来的女人就是水灵啊,给老子绑了。”
为首的邪佞一笑,身后的狗腿子瞬间一拥而上。
梅以絮被眼前的阵仗震的有些措手不及,这大街上,便敢这般肆无忌惮绑人的不是高门权贵毫无忌惮,便是故意为之的栽赃嫁祸。
若是后者,他们难道要陷害姬宸?
她眼皮一跳,往后急退几步,扬手便挥出了一把药粉。
只是迷眼的东西,中招了几个,闪身躲过的另几个立刻朝四面包抄上来。
四周的行人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