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妾,儿妾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不死,母后你救救我,儿妾再也不敢了,儿妾以后真的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你救救儿妾吧,母后……”
恐惧让浮玉一边嚎啕一边叩头,半点不敢停下动作。
她做梦也没想到,明明早间的庆典她还以韶王妃之尊出席,这才短短几个时辰,就要万劫不复。
皇后看的烦闷,厌恶地摆摆手,唐嬷嬷点点头,漠然地上前就将她拽了起来往外拖。
浮玉挣扎不休。
唐嬷嬷烦不胜烦地掐住了她的手臂内侧肉,疼的浮玉癫痫了一般,“老奴劝娘娘还是不要折腾地太厉害,还能给你留具体面的尸身有副棺材能放,要知道这宫中无脸没人认领的尸首可日日都有。”
浮玉瞠着一双被泪水浸透的眸子,张着嘴,想哭却不敢哭,只压抑地‘呜呜……’哽泣,再没了一分往日高高在上的风光,落魄模样比当初山村出来更为不堪。
正到殿门口时,她捂着胸口,因为绝望情绪崩塌,哭的岔气,一口气嗝了上来,竟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
唐嬷嬷见状,神色紧紧一拧,她绕到跟前仔细一看,似乎疑心了什么,抬头看向同样望过来的皇
后。
“去寻何太医过来。”
唐嬷嬷办事效率极快,一盏茶的功夫,老太医急匆匆而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月妃娘娘。
“见过皇后娘娘,臣妾方才在太医院取药恰巧碰上了唐嬷嬷便一道过来了。”
她看向瘫坐在地的浮玉,一路上唐嬷嬷已经将大概情况和她说了,月妃冲着何太医道,“有劳何太医给韶王妃看个脉。”
何太医上前,仔细给浮玉把过脉之后,他起身行礼,恭谨道,“回禀皇后娘娘,月妃娘娘,韶王妃并未患病,她只是有了喜脉。”
皇后面色沉冷,不动声色道,“可诊仔细了?”
“老臣不敢马虎,确实是喜脉,但孩子月龄还小,加上韶王妃情绪极为不佳,这孩子胎像并不稳,还需多加注意。”
“本宫知道了,出了息宁宫,本宫不希望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何太医惶恐地连连点头,“老臣明白。”
看着太医出去,皇后握着太师椅的把手,看向浮玉的目光如同喂了毒般。
“唐嬷嬷,将这贱人拖下去,找个无人的地方埋了。”
唐嬷嬷刚要上手,月妃抬手挡了挡,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浮玉,旋即朝
着皇后走去,在她耳边小声附语了什么。
只见皇后先是凝眉,眼中似有震惊,随后眸色渐渐松动,最后抿紧唇瓣,似在天人交战,不过很快,缓缓转为果断的坚定。
月妃说完,往后退开一步,温婉的模样满是恭顺,“娘娘,孩子既然有了,这便是老天给的机会,怎么把这机会发挥到极致全看您的决断了。”
皇后看向垂首的月妃,一声不吭地思忖起来。
皇上早已对她恩义全无,对她的孩子更是毫无感情,烨儿若想入主东宫,指望他的重视是不可能了,那便只能靠她了。
浮玉自是眼力不差的人,见皇后在月妃的一番说辞下没再开口杀她,便知自己还有希望,这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
才刚缓过来一点,她便迫不及待连滚带爬进殿,跪地道,“母后,儿妾愿意为母后赴汤蹈火,若再生二心,便咒儿妾沦为贱奴,一生无子嗣送终。”
皇后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晦暗,“先起来吧。”
浮玉战战兢兢起身。
皇后抽过绢帕,轻轻捂了捂口鼻,“上前来。”
她楞了楞,随即不敢迟疑上前。
“你方才说,你愿意为本宫做任何事是
吗?”
浮玉连连点头,就差将脖子点折了般表示诚心。
皇后笑着挺了挺身板,“你现在有了皇家子嗣,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给你留条活路,只不过,活着那就得有活着的代价。”
“儿妾不明白。”
月妃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玉儿,记得当初带你进宫教过你的吗?这宫廷之中,只有豁得出去才有活路。”
浮玉神色迟疑,“请娘娘明示。”
月妃依旧是笑,温柔如初,“三殿下容焰马上便要从长肃寺出来了,这三殿下别的都好,就是有点自负又好女色,尤其喜爱看似清纯娇滴滴的小姑娘,你这样的最是合他心意。”
浮玉唇色发白,有些颤抖,“娘娘……”
“别着急,本宫和皇后娘娘自然不是那种伤天害理之人,只不过做场戏,激一激两边,让庆王殿下和韶王殿下反目成仇,韶王殿下已经被翊王扣了一个绿帽子,若是再被扣一个,杀不得翊王一个冲动不小心将庆王杀了,那你腹中这孩子可就成了名正言顺的韶王府世子了。”
“玉儿啊。”月妃循循善诱着,像是穿了心透了底的恶魔,披着天使的外衣,荼毒着浮玉
仅存的理智。
“你本已是欺君之罪,可皇后娘娘念你有子不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是一直痛恨被燕安语压一头吗?韶王一旦不在了,你有孩子在手,区区一个燕安语又有何惧。”她轻轻拍着浮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