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格眼珠子都听直了,见他一脸直勾勾盯着她的笑,莫名感觉心跳快了一拍,她恼羞掩饰道,“你有病吧,我又不是面团。”
什么奇葩怪癖。
瞪了他一眼,扭头跑去叩门。
里头的人好像就等在门口,声一起立马有人开门。
一张有些圆胖的笑脸从大门后拉出,“大少爷,你们来了。”
朱格微微一怔,这是一早就知道他们要来?
薛子印上前道,“容姨,劳您照顾她。”
容姨白胖的圆脸笑得跟花儿似的,热情地拉过朱格的手,熟稔的好似自家姑娘,“姑娘别生分,就当是自己家中一般。”
“您知道我是……”
她刚要瞪薛子印,容姨便朗声笑了,“姑娘可别冤了大少爷,大少爷什么都没说,是老婆子自个瞧出来的,您这骨相这般灵秀,可不是男子能有的。”
朱格咧嘴笑开,“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容姨这眼神着实厉害,我扮了这许久的男装,就没人瞧出来过。”
容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薛子印,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是姑娘正好,老婆子平日里一个人无聊,难得有个人陪老婆子唠唠嗑。”
说罢,冲着薛子印摆了摆手,“大少爷
若是忙着营中之事便去吧,人交给老婆子,尽管放心,保管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薛子印心领神会,低低笑了声,“好。”
他看向朱格,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老实待着,回头我便让人拿着画像去京城外寻。”
有银子拿,还能有人当免费劳力找师父,朱格求之不得地笑眯了眼,“知道啦,你快走吧。”
见人走了,容姨瞧着小姑娘脆生生的俏脸,一双慈蔼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当真像是新婚娇妻和出门做活的男人告别。
她拉过朱格笑道,“小姑娘,来,饿了吧,容姨锅里刚热了小汤包,给你捡几个尝尝。”
还有汤包吃。
朱格开心地直点头,“容姨,您喊我朱格吧,往后也不用对我太客气,我只是借住的,不是主子,若有需要的,咱们互帮互助。”
这小丫头,当真是一点架子都不端,大少爷头一回带姑娘家回来,这什么意思,她这个过来人还能不明白。
这般清透不做作的丫头,太招人稀罕了。
“好,那往后老婆子就直接喊你名字。”
“嗯嗯好。”
伙房不算大,但五脏俱全,灶台上的蒸笼还冒着烟气,香味扑鼻。
隔着
老远,朱格便馋的不行,容姨看在眼里,快速张罗了一叠出来,还贴心给她倒了特制的醋汁。
朱格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捻着指尖便喊了一个进嘴,烫的用手成扇猛挥,一边囫囵笑道,“吼吼次。”
“哎哟,没人抢,你慢些。”
朱格吞了一个,立刻又夹了另一个,她嘴里嚼着,眼珠子转着,吃了人家的,自然不忘好话几句,“容姨,您这手艺可太好了,这要是出摊,客人得从长安街排到郊外去。”
手艺被肯定,容姨自然开心,可又突然想到什么,她带笑的眉眼僵了僵,沉吟了半晌,笑容淡了些,“嘴儿真甜,改明儿容姨再给你做些好吃的,你是大少爷头个带进府的……朋友,可不得好好招待。”
察觉到有些冷却的气氛,朱格嘴里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容姨,可是我说了不妥的话?”
“没的事,不怪你,只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若不是大少爷,老婆子哪有命站在这里。”
见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她,一副欲言又止,容姨大方地摆了摆手,“嗐,也没多大的事,只不过老婆子以前是在御膳房当的差,因为将两味相似但效果却大相径庭的药膳放错了,让宫中贵人中了毒,这条命
险些便没了。”
“是薛子印救的您?”
容姨点点头,时隔多年再提及,她对薛子印依旧满心的崇敬和恩德,“皇上震怒,当场便要将我赐死,我被带下去之后心如死灰,当时我那老头子在宫外做着小营生,女儿刚嫁了一户不错的商贾之家,夫妻正是恩爱,我若死了便罢,可怕连累了他们。
是少将军将我偷龙转凤,将一名死囚替换了我,才让我得以逃出升天,后又怕宫中熟人认出我来,便将我安置在这别院里,连带着将我那口子也调了过来。”
朱格默声,心中却道,没想到那薛子印瞧着冷酷无情,竟也有如此心慈手软的一面。
“朱格,少将军在外的声名有些不近人情,可老婆子知道,这京中的世家贵门却没有几个能有少将军那般仁德善良,旁人怎么说老婆子不管,可老婆子一家子的生路都是少将军给的,他是我一家子的再造恩人。”
容姨打量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这样好的少将军,将来要是哪位姑娘能嫁给他,定是天大的好福气,他这个人,不似那些纨绔满嘴矫揉造作的甜言蜜语,可做的全是实打实的真心事儿。”
这话说着没毛病,可朱格听着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她
似乎到这会儿才陡然正视到一个问题,先前的薛子印表现的太过恶劣,导致她根本没有深思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