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格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见只有薛子印还等在院子里。
也对,这八达坊的主子都是薛府二少爷,铁定是帮薛子印的,看来这条路又走不通了。
她跨下台阶,径自往来时的后门方向走去。
等了半天,见人连个正眼都没看他便要离开,薛子印脸色一黑,上前便要挡路时,脑中又突然冒出方才薛子却说的话,‘软点性子,少点强硬’。
他握了握拳头,拉住了她的胳膊。
朱格扭头看他,“又想干什么?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衣服是你弟弟送给我的,你没权力要回去。”
薛子印:……
换衣服的时候,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这是个权力至上的封建朝代,她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什么都没有,和手握大权,少年将军的薛子印硬碰硬只有吃亏。
“薛少将军,你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没必要为了我这种凡夫俗子这么大动干戈,就算我之前得罪了你,我现在跟你认真赔个礼道个歉,你就当大人不记小人过,将我朱格当个屁放了吧,我定会感恩戴德,将你的好铭记于心的。”
薛子印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朱格也瞄不准这喜怒无常的男人是几个意思。
她抿了抿唇,试探着将他扒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一点
点掰开,“你们玄机营个个都是能人悍将,我一个女人留在那对你也是个隐患不是。”
虽然她不爱管闲事,但也知道,自古功成万古枯,功高盖主的将臣都受帝王忌惮,玄机营是大焱的屏障,麾下的将士四散大焱各处边境防卫,薛家掌着这么大的军权,皇帝早就想杀之后快了吧,正愁没有把柄应付薛家,她又何必给人家添堵找麻烦。
如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薛子印的黑脸果然松动了几分,朱格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所以少将军,您就放我走吧,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你还是要去寻你的师父?”
见她理所当然地眨眨眼,他深吸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既然如此,我帮你找。”
哈?
“你孤身一人,又不知人在何处,到处莽撞寻人形同大海捞针还容易惹祸上身,你将人画像描出来给我,我会命人帮你去寻。”
“当真?”
薛子印眉头一拧,敛眸看着手臂上反被抓住的手,那雀跃的声音仿若得了至宝般喜不自胜。
他磨了磨牙根,心中早有盘算,与其让她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闯祸,不如安在眼皮底下看着,至少,他还看得见人。
而且他也想见见这女人到底有多眼瞎,是什么样的男人将她迷的
这般神魂颠倒,不要命。
是武功比他强,还是身世比他好,更或者长相比他俊朗?
嘁,不存在的,整个大焱但凡有这么一个男人,他都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她看上的男人极有可能没有他优秀,加上她最后说的话,还有几分关心的意思,恶劣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他假意咳了声,道,“不过,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玄机营确实不适合你去了,那这样,我另寻处住所给你,你老实呆着,若是在跑,我就是寻了你师父也将他杀了。”
“你!”狠话在他黑森森的目光下奄了下去,知道这个男人说一不二没有开玩笑,朱格咬了咬牙,忍道,“好,我听你的,不乱跑,但是一有师父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可以。”
虽然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朱格歪着脑袋,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薛子印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憨萌的模样,深幽的眸底闪过极快的笑。
借用了薛子却的笔墨,薛子印接过朱格描的话,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僵住了。
正在喝茶的薛子却见状,好奇地凑头看了一眼,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差点噗出来。
“这……这便是姑娘要寻的人?”
圈圈眼,朝天鼻,嘴巴还是歪的,稀疏的头
发还露了半个头顶,这要不是灵魂画手,这人说长的磕碜都是侮辱磕碜了。
朱格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对啊,她就是我师父,是不是很帅气,她在手术台上拿手术刀的时候更是帅的人睁不开眼呢。”
手术台?手术刀?
虽然听不懂,但确定不是对帅气有什么误解?
“少将军,你别发呆啊,就说人能不能找吧?我都画的这么醒目耀眼了。”
确实挺提神醒脑的,薛子印镇定自若地将画卷了卷,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放心吧,能找。”
薛子却放下茶盏,给自家大哥悄无声息地比了个赞。
得到满意的保证,朱格放心了不少,“那走吧,我住哪儿你给我带路。”
“南郊苍临府。”
“咳……”
朱格狐疑地扭头看向又杯茶水呛到的二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
“你是不是喉咙不舒服,总呛水,是的话,我给你整两副药。”
原来还是个懂医的,薛子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自家气定神闲的大哥,何其闷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那苍临府依山伴水,可是母亲花了大价从一位世外高人手中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