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着狡黠地眼珠子道,“你要是不娶我我就要被浸猪笼了,除非你将唯一的目击证人,你弟弟灭口了。”
看戏上瘾的薛子却被无端点名‘灭口’,他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
“我知道你很为难又讲情义,这么不人道的事情我就不让你做了,所以,我想了一个补救的好办法,就是你给我一些盘缠,我自己离开,我们就算两清了,我会走的……”
“好,我娶!”
“远远的,天涯海角地远,保管谁也找……”
等会儿?她刚刚是不是错过了啥?
朱格懵逼地眨了眨眼珠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一次重复,将方才的两字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传递给她,“我娶,我说我娶你!”
“不是,你有病啊,人生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你也太随便了吧。”
薛子印:……
“我不随便,也不草率,既然看了你的肩膀,我就娶你,这是对你负责。”
还有比这男人更钢铁更直的吗?
她深吸口气,也不绕圈子了,“老娘是让你负责吗?老娘在讹你的银子你听不出来吗?”
都这么直接的市侩嘴脸了,他总该知难而退了吧
。
算了,没钱就没钱吧,天无绝人之路,再想法子就是,总比回玄机营强。
薛子印敛着深隽的眉眼一瞬不离地看着她,就在朱格以为他要说出‘滚’字的时候,他却抿了抿唇,模样认真道,“我娶你,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要多少有多少。”
朱格:……
她知道了,他这是看出她没银子赔不了他那衣服,于是改变策略地想要折腾她,不愧是玄机营少将军,脑子转的挺快的吗。
可以为这样她就怕了?
她冷笑一声,“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吗?为了一身衣裳跟我一个女人没完没了,你也撕烂了我的衣服,还看了我的肩头,大不了我亏一点,都不需要你负责,这样总行了吧?总能让我走了吧?”
薛子印见她抬步,闪身又挡在了她前头,高大的身躯像座山般,巍然不动,站着的位置甚至将她跟前的阳光都挡了个透,“你不能走,跟我回去。”
朱格见他这般不依不挠,是真动气了,“薛子印,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啊?要赔衣服是吧,行,我现在就给你银子。”
她从身上快速摸索出那十两银子,拿出来的时候还肉疼了一下,但还是咬咬
牙递了出去,“我就这么多,都给你行了吧。”
说着,直接拽过他的手,全都塞了进去。
薛子印接的有些懵逼,也有些烦躁。
在玄机营有好吃好喝,还有他的庇护,哪里不好?
总好过外头三餐不济,一个姑娘家,穿的这么破烂布质又差的衣裳,今儿是他就算了,换了歹心的人,她以为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挡上还是能遮下?
“我不要银子,也不要衣服,拿回去。”
“不要银子也不要衣服?”她歪着脑袋,死鱼眼看他,“合着你在这折腾我半天就是图你大爷开心?”
“我说了,你既然进了玄机营,就是我的兵,你现在是逃兵,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免你惩处。”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得因你的一句不用惩处对你感恩戴德呢?”她推了他一把,没将人推开,气的想咬他,“让开,我跟你说过,我会去玄机营就是找我师父,既然师父不在玄机营,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浪费时间。”
师父,又是师父。
幽暗的眸瞬间沉了下去,他森然地凝着她,问的沉又冷,“那人,对你就这么重要?”
“是,很重要,无比重要,
比我性命还重要。”
薛子印猛地攥紧了拳头,因为她那义无反顾的倔强,他见过她这种表情,比在比武场上同他较劲时更加坚韧。
莫名的,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甚至对这个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男人,生出了杀心。
“咳,打扰一下。”戏看的差不多的薛子却笑了一声打断两人剑拔弩张的一触即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他这大哥桀骜半生,打小样样都是轻轻松松地拔尖,可从没体会过什么叫挫败,这会儿栽在一个小小女子身上,估摸着连他自个都理不清是为什么。
“姑娘,你这衣裳都坏了,可不能就这么一直站着,还是先去我内室换一身干净的吧,放心,我让下人准备了,男装女装都有,挑你喜欢的换。”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么贴心,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并道了谢。
都是一个妈生出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朱格腹诽着冷哼一声,扭头往里走去。
看到人离开,薛子却把玩着手中扇子,轻笑着道,“我现下是理解了,大哥为何非要托我寻这小姑娘,敢情丢了衣服是小,丢了心是大啊。”
薛子印像被突然踩住了尾
巴的猫,脱口便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吗?”薛子却笑得格外俊雅,“好吧,就当我胡说,我只问大哥一句,这姑娘从你身边不见了起,你是否日日在寻人?”
薛子印冷着脸不说话。
“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