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将人接了个正着,看着她疲累地耷拉着小脸,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辛苦了。”
今日之事,原是从轩王府吃酒出来,就快到太医院首府时撞上了韶王府的人来请梅以絮。
燕今心知,皇子之间的敏感,没有让容煜插手,而是去找了薛宜若。
她了解浮玉的心狠手辣,燕安语出事必定和她脱不了干系,梅以絮此刻前去,就是撞枪口当替罪羊的。
她和薛宜若来之前便思索了许多,还特意请了太后的令牌回来,幸好每一步没有算错。
“方才薛姐姐在,皇后又是她姨母,上次被劫持的事我也不想告诉她添忧思,那冒牌货身后之人是皇后,我今日狠狠给了她一次难堪,也算是和皇后正式宣战了,往后像这种抓来抓去的事应该会成为家常便饭啊,就指望咱们战神殿下保护了。”
连撒个娇都不会的傻姑娘,容煜环着她的腰,用力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跟着我这个人人想除之后快的累赘,确实委屈我家啊满了,既然如此,我想来想去,除了以身相许就没有别的能补偿的方式了。”
燕今捶了他一把,却笑歪了嘴,“你这脸皮和长安街的城墙都不相伯仲了。”
“哪能啊,明明我的更厚实一点,我有媳妇,
那城墙能有吗?”
燕今埋在他胸口,笑的快闷过去了。
“好了,夜深风大,累了一宿,快去睡吧。”
燕今点点头,两人腻歪到门口,燕今推了门进去,容煜站在门外看着她。
“不进来坐坐?”
“不了,太晚了。”
“那我关门喽?”
“嗯。”
门在他眼前毫不客气关上。
容煜:……
个绝情的小丫头,他意思意思不行啊。
摇摇头,他失笑地转身,脚步刚跨出去,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容煜都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身后的腰带被拉住。
微怔过后,他突然笑了,往后退了两步,配合着倒进了门。
……
轩王府。
薛宜若刚被啊环搀下轿子,便瞧见门口站着的容烯。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皆是一喜。
几乎同时有了动作。
容烯快步下了台阶,薛宜若松开啊环的手,疾步朝他而去。
“夜里这般冷,怎么不在里头等。”
“你没回来,我不放心,我不冷,倒是你,手凉成这样。”
说话间,将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随后又忙不迭将她纤细的双手笼在掌心呼了又呼。
身后看着的下人们,眼
都快没地儿放了,个个嘴角咧的都快和太阳肩并肩了。
“殿下,娘娘,更深露重,二位还是快些进去吧。”啊环眼力劲儿极好的招呼下人离去。
开玩笑,小姐和殿下的热闹岂是他们这些下人能看的,要看也只能她一个人看呐。
薛宜若恍然想起今日是他们的新婚夜,被风吹的有些清白的面容,不由生出了一丝绯色。
容烯垂眸看着那处红晕,心神有些恍惚地滚了滚喉结,“若儿……”
薛宜若软软地捂了他的嘴,敛眸怯声道,“先回房吧。”
庭院的喜宴已经被下人收拾妥了,新房内的所有物件都是容烯亲自布置的,问了不少的教习嬷嬷结合薛宜若的喜好,算不上多奢华,但却叫人有家的温厚感。
龙凤喜烛燃了近一宿,已经所剩无几,容烯仗着烛泪下忽明忽暗的光影,看着坐在床边国色生香的女子,恍如做梦般不真实。
薛宜若见他半天不动,只是愣愣看着她,眸中的患得患失让她心中钝痛。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纤细的手拉起他厚实的大掌,环上自己的腰,将自己倚靠进他怀里,温声软语道,“不是做梦,我不会消失,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会白首到老,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衍之,我从孩童便期盼着这一天
了,终于能成为你的妻,是我命也是我幸。”
容烯眼中的情绪软的一塌糊涂,他的妻,他又何尝不是,从年少便盼着这一天,本以为再也不可能的两人,只敢埋藏心中默默眷恋默默仰望,期盼有一天她能嫁个如意郎君,幸福一生。
他能远远看一眼她身穿嫁衣绝美的模样便够了。
可老天却眷顾了他,他一定将几辈子的运气都用在今生了。
什么皇子,什么天皇贵胄,他一点也不稀罕,他想要的不过一个她。
容烯垂下温情的眸光,正好对上薛宜若仰起的笑脸。
彼此眼中的自己,皆是默契的深情。
薛宜若踮起脚尖,忍不住在他下颚处亲了一口。
其实她想亲的嘴角,可低估了身高,踮了脚也才磕到了下巴。
容烯微愣,瞧她鼓着小脸的娇俏模样,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捧着她轻嫩的腮鬓,缓缓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呼吸交融,热息氤氲。
细碎的嘤咛声交杂着关切的忧语,在劈里啪啦的烛火燃烧声中,旖旎至熄。
“衍之,你燃的什么香?”
疲累之极时,薛宜若无精打采道。
进门时便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