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
明明在皇后娘娘寿宴上只擦肩过一次,甚至正面都没仔细瞧过的男子,怎么会熟悉?
当时她以为是错觉,难道这次也是错觉?
不,一定是有什么被她忽略的。
她蹙眉细细一闻,那味道很淡,在人走过之后很快就消散了。
浮玉沉着面容,看着眼前‘身无四两肉’的背影,突然间冷静了不少,梅以絮是穆院首的高徒,医术在整个盛京都已经算的上翘楚,连她都治不好的燕安语,区区一个医徒?
薛宜若便是再会做戏想要救梅以絮,总不能让生死不明的人瞬间清醒吧?
想到此,她压了压嘴角的笑,但出口的话还是暴露了按捺不住的得意,“既然二嫂拿着皇祖母的贴身之令,弟妹自不敢违逆,可如若你找的这位医徒不能将二妹妹治好,便是去了皇祖母跟前,此事也无法说清吧。”
“所以呢,也将本妃捆了送去皇后娘娘的息宁宫?”
浮色眼皮一跳,“弟妹自是不敢,但您带的这位医徒医术不精,交由弟妹处理不算过分吧?”
这话倒是让薛宜若的面色微微生了一分紧意。
不是因为浮玉的威胁之语,而是这话让她下意识警惕,她
听燕今说过,这个冒牌货作为打小和她一道长大的同村之人,必定熟悉无比,她是否对燕今有了怀疑,更甚至已经看穿,想不动声色将人扣下再行灭口。
薛宜若的沉默恰恰让浮玉心中笃定更甚。
这小子不是医术欠佳便是身份可疑,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首府的医徒怎么会屡次三番和薛家这样的高门搅和在一块?
不会这两人背地里有猫腻吧。
京中人皆传,薛宜若为了二皇子容烯连清白都不要了,几次三番登门轩王府不说,甚至在皇后娘娘寿宴上就敢恬不知耻地道出自己未婚有孕,而诊断之人正是这小子。
现在细想,一个小小的医徒哪来的胆子竟然公然闯殿前……
等等,该不会薛宜若腹中的孩子是这小子的吧,而二皇子只是两人之间的挡箭牌,遮羞布,所以这小子才会在薛宜若爆出有孕之时那般不顾性命按捺不住。
若真是如此,薛宜若不仅是欺君之罪,甚至还涉嫌了捏造皇家子嗣的杀头大罪,薛府满门都别想安生。
这个惊为天人的发现,让浮玉顿时心如擂鼓,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她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道,“二嫂不会连一个小小的医徒都舍不得
吧?他身份低微,既然受二嫂重用,却没有真本事,这样的人留着也是无用。”
“本妃的人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浮玉敛眸轻笑,“二嫂三番两次维护这个叫岑言的医徒,二哥知道吗?今日可也是你的新婚之夜,你来了韶王府还特意带了个医徒过来,二哥作何感想?也不拦着?还是根本拦不住?”
话出口,不单单是薛宜若,就连容烁都惊呆了。
惊过之后,他简直难以置信,就算他再蠢,浮玉这番呼之欲出的明褒暗贬是个人都听出来了。
薛家高门,门风一向是整个盛京最为标榜赞赏争相学习效仿的存在,德高望重的薛太师,赤心为国的薛大将军,以及他们膝下培养出的个个人中龙凤的子孙。
别说旁人,便是他这个皇子,天潢贵胄,也一直对薛家存着敬重的态度,便是薛宜若为了二哥豁出清白,也是堂堂正正毫不退怯的敢爱敢恨,这等非人的勇气,整个京中都只怕寻不出第二个。
这样的女子,竟然成了浮玉口中,与下人苟且的淫耻之人,还是无凭无据!
都说,一个人心里想的什么,她便是什么样的人。
一时间,容烁内心生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仿佛一
向风光体面的人被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身边人强行拉进来同一个档次之中,他甚至隐隐感觉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异样起来。
到底不是上台面的女人,便是再怎么雕琢的华丽外表,但骨子里的粗鄙和庸俗永远也无法消除,自以为是拿捏住了旁人的把柄,便寸步不让地不给对方留退路。
好大喜功又不懂得审时度势。
薛宜若这辈子在深宫大院见过许多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好的坏的都有,像浮玉这种粗鄙到满脑子淫邪龌龊之念并毫无自知之明就宣之于口的人还是头一个。
她是真正被气笑了,衍之要是知道她被怀疑同个女人有了苟且,估计也要乐坏了。
可浮玉显然毫无自知之明,甚至沾沾自喜薛宜若被怼到心虚哑口,还要得寸进尺时,床边的燕今听不下去了,“我若治不好韶王妃,命给你行不行?”
在场众人皆是一震,可不等反应,只听她又道,“若我医好了韶王妃,你方才污蔑轩王妃的话,便要对着所有人在庭院殿外,以三跪九叩大礼对轩王妃道歉。”
“你一个小小的贱……”
“凭她是本妃的义弟,薛府的人。”薛宜若先声夺人,气势悍然,“够不够让六弟妹为自己
的言行付出代价,还是六弟妹觉得,诋毁王妃清白是可以不了了之的?”
她看向容烁,“六弟今日新婚大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