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是随梅姑娘来的,穆院首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晚上出来,特命小的来保护她。”
“保护?”容灿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细胳膊细腿凑在一块儿都没本王一条腿粗,能保护啥?”
他豪爽地拍了拍胸脯,“梅姑娘若不嫌弃,稍后本王送你回太医院首府。”
说完,又是一个爽朗的笑。
话落,容煜被压着蠢蠢欲动的手突然松了下来,反手将燕今的手握进手里,还勾挑地在她手心里挠了挠,燕今不明所以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漫不经心地提了酒杯咽了一口。
她顿了顿,瞧向容灿憨红的面色,突然真相地弯了嘴角。
还没喝上呢,都吐醉话了。
看来是薛宜若不成,醉翁之意换了人。
“梅姑娘,殿下一番好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梅以絮扫了眼看戏不嫌事大的燕今,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不好意思八殿下,小女对岑言的保护习惯了,离不开他。”
燕今:……
余光里的容灿果然一脸不爽地瞪向她。
什么仇什么怨。
燕今别开脑袋,佯装端起跟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突然顿住。
怎
么是水?
她转头看向一副气定神闲的容煜,嘴皮子紧了紧,小声道,“大喜的日子,喝一杯都不行吗?”
容煜看向她,掀起的黑眸内,有玩味的笑,“我怕你喝多了,走错了房。”
燕今毫不客气白眼他,那大尾巴狼的笑哪里是怕她走错房,分明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借着她醉酒忍不住欺负她。
说好的大礼前不逾矩,自从她在画舫上主动了一回,这男人就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才住了太医院首府没几天,潜了她屋的次数都快赶上采花大盗。
她看呐,搬进太医首府保护她是顺便,吃豆腐偷香窃玉才是主要的。
“四弟,八弟,这杯二哥敬你们,感谢你们今天来参加二哥的婚宴。”容烯真诚道,“二哥先饮为敬。”
容烯抬起酒盏就要喝,却听容灿撇了撇嘴道,“二哥,别这么说,还不是六哥那人多的都快没地儿下脚了,耳边都是那些虚伪的奉承声,烦不胜烦,我才过来二哥这边的,还是二哥这处舒坦,就咱们兄弟几个,敞开了说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多自在。”
众人:……
确定不是来砸场子的吗?一秒冷场的本事堪称王者级别。
容烯
倒是收放自如地笑了笑,知道这个弟弟没有心机,一股子直肠,自然不计较,“好,今日咱们兄弟几个便不醉不归。”
“唉,等等。”容灿扯了抹不善的弧度,“二哥,这儿可还有一个男子,光咱们三个喝多瞧不起人不是,你叫岑言是吧,酒杯端起来,一起喝,本王今日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千杯不醉。”
平白躺枪的燕今淡定自若地挑了眉头,“八殿下确定要和小的拼酒吗?输了可不能哭鼻子哦。”
容灿瞪大眼,禁不住激地捞起地上的坛子直接压在了桌上,“怕你的是孙子。”
于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燕今的酒壶被容煜换了水,唯独不知道的容灿比赛仪式感十足地一坛接一坛,看着对面的人气定神闲,清醒的没有一丝摇摆,他心中渐渐发毛起来。
难道踢到铁板了?
竟是个比他还能喝的酒中高手?
喝水喝的一肚子鼓浪的燕今看着容灿有些打飘的动作,不忍心地拦了拦,“八殿下,要不然就算了吧,小的认输。”
“本……本王说,说了,怕你是孙……孙子,来,再来……”又是一个海碗下肚,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颤颤巍巍地指着燕今道,“本王早就瞧你这小子不顺
眼了,一个大男人长的跟个娘们似的,还保护梅姑娘,梅姑娘才瞧不上你,是不是梅姑娘?你瞧瞧本王,本王孔武有力,有力气还有胆量,但你别看本王长得健硕,但本王心里很温柔的……嗝,梅,梅姑娘,本王还不错的,要,要不要考虑……”
容煜揉了揉眉心骨,被聒噪地烦不胜烦,不动声色地抬脚将他身后的椅子往后勾了开,容灿正要坐下,因为醉酒动作生猛,这一屁股下去猝不及防压了空,直接重重砸在了地上,疼的他头皮一紧,酒也醒了几分。
他抬眸往上一看,气的刚要怼,却对上容煜黑森森的眸子,他吞了吞口水,到醉的话突兀地转了转,委屈道,“四哥,你欺负我……”
容煜冷哼一声,“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回你府邸去。”
容灿身后的下人战战兢兢,心疼自家主子被欺负,又不敢同容煜硬刚。
容烯看了两人一眼,无奈笑道,“扶你们家主子先回府醒醒酒吧,多灌几碗醒酒汤,要不然明早醒来肯定要闹头疼。”
“是是,小的们先行告退。”
“走?走什么?本王还没喝够呢,撒开,你们给本王撒开,本王还要送梅姑娘回太医院首府呢。”
“殿下,殿下我们
就是要去太医院首府呢。”下人舔着脸,快要哭了。
“对,太医院首府,走,梅姑娘,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