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笑,让燕今想到了罂粟,绝美却致命。
但她此刻的心情,喜悦大过了恐惧。
毒物池中的人不是预止,她联想到进宫前那位大叔的话,也就是说让女王大动干戈要抓的人极可能才是预止。
想到这,高悬的心跳缓缓落稳了下来,她起身,徐徐直了身板,抬眸看去,眉眼渐渐染了几分诡谲的笑意,“我是猎物没错,可也有被猎物咬死的猎手。”
声落,她纵身跃起,随着火折子飞出去的是一把红色的迷障,药粉极细,铺开的模样细若一块绝美的婵纱,可当边角触了火苗,竟如烟火般陡然窜燃了起来。
粉末飒飒洋洋落地,火焰却不熄,在长殿正中横亘,将两人分隔两处。
红色火光映照,在两人瞳孔内窜动,窜的是火,也是较量。
“看来,小丫头也是个用毒高手啊。”君非笑轻笑,看着从正中焰火中腾出的紫色细烟,非但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眼底的光甚至更加炯亮了,那是对猎物满意的激赏。
“外头我的那些小宝贝们全是你搞死的?”
她养的可都不是凡物,竟然死的这么丑陋,那种死状,只有中了比它们自
己更毒的毒。
她非常好奇,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研制出比她更毒的毒物。
相比君非笑的亢奋,燕今冷淡地哦了一声,还挺有礼貌,“真不好意思,将你的宝贝们都杀了,不过能怎么办,反正你也杀不了我,你说气不气人?”
君非笑狭长的眼尾微微一挑,浓浓的兴味盎然,“你便这么笃定凭这么点不痛不痒的毒烟,能将本尊挡住?”
“恩,我当然知道挡不住女王陛下,但是能挡住女王陛下的衣服就可以了,除非女王陛下喜欢果奔,那我就没话说了。”
君非笑一愣,险些被激笑了。
这火里淬了毒,这毒比火更烈,燕今从进来便察觉这长殿内的物件质地和构造非比寻常,这火烧了这么久,只沿她的药粉而燃,周遭一切如被隔绝一般,丝毫不沾。
不过也无所谓,这长殿内的东西是奇珍异宝稀有材料所制,这女王身上的衣服总只是布吧,只要她敢过,便是她不怕毒,但这毒火瞬间便能焚干净了她身上的衣物。
听闻君非笑已近四十岁,但端看眼前女人绰约丰姿,窈窕身段,紧致肤质,怎么看都像个三十不到的娇妇。
她料想这
么爱美的女子,必定不会让自己落得这般狼狈。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声响,南宫仲带着人急匆匆而来,一见殿中的火苗,眼底戾色顿起,刚要喝斥,君非笑已经懒懒抬头挡了他的话。
南宫仲忍了忍道,“王,区区小毒,胆敢在殿内纵火,让臣下去杀了这小子。”
“唉,可别小看了这小东西的毒,瞧见外头铺了一地的小宝贝们吗,可全是这小东西闹腾的,你小心人都没靠近,先丢了命。”
南宫仲自负冷笑,看向燕今的眼神带了阴沉的猩光。
他就说这小子看着面生可疑,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在王面前关公耍大刀。
“王放心,臣下这便帮你料理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君非笑笑而不语,几个侍女训练有素地抬着一架铺着兽皮纱幔的软榻放置在君非笑身后,茶凳,果盘,转眼都准备地妥妥当当,只见她退后一步,全身便没了骨头般,懒懒卧了下去,“哦,那你便去试试吧,不过,这么有趣的小东西可别给本尊弄死了,本尊可要活的试毒体。”
南宫仲垂了垂眼,再抬头看向燕今时,溢出诡异的冷笑。
如同先前在这长殿中,看向那逃跑试毒人一般,仿佛看着一具将死的尸体。
燕今丝毫不敢放松,只见南宫仲缓缓靠着火焰走来,在不能逼近的距离时,他扬手一挥,燕今以为他又要将那只恶心的蜘蛛放出来,但什么都没有。
可下一瞬,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南宫仲本来瘦长的身体顷刻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他的上衣被崩裂,身上的肌理被墨绿色的不明物撑的鼓鼓囊囊,血管喷张,好似下一刻便要爆开。
而原本带绿的眼白,这一刻浓到极致。
燕今愕然地张大嘴,一脸哔了狗的表情,这特么是科幻片吧,现场变身绿巨人,哦不,亵渎绿巨人了,是癞蛤蟆。
南宫仲用力握拳,大吼一声,人便冲着焰火笔直冲了过来。
燕今脸色骤沉,急速往后一退,南宫仲踩着焰火成功冲到了她这边,身上无损,只是身上的绿色皮肤更加鼓囊了一层。
也就是这个时候,燕今看到了他扬手的腋下穴有一处极浅的红点。
她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本来退后的脚步突然停在了原地,招猫逗狗的姿势冲他挑衅
地勾了勾手,南宫仲全身受毒气膨胀,被燕今一激,险些爆裂开来,浓绿的眼底几乎冒出毒烟,扬手便朝着燕今挥了过来。
燕今早有防备,这一挥自然是挥了空,只是她站着的身后,一张椅子被捶地四分五裂,而断裂的边角全都冒着被腐蚀过般的滋滋声。
燕今瞧了一眼,恶心地呲了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