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府。
燕骞林刚下了职回府,才踏出马车,便见大女儿的贴身侍婢香儿焦灼不安地等在门口。
他挑了眉梢,一边缓步踏下车凳,一边狐疑问道,“香儿,你守在门口做什么?大小姐呢?”
“老爷,奴婢守在这处便是大小姐的意思。”她匆忙上前,“午间时候,大小姐特意备了厚礼去看望韶王妃,谁知韶王妃没见着,却听到王爷将自己关在屋内,里头声响不断,似是出了大事,大小姐一个女儿家到底拿不定主意,便让奴婢回府来寻您去瞧瞧。”
闻言,燕骞林就要着地的脚蓦地收了回来,他眉头一皱,冲着车夫便道,“掉头,去韶王府。”
韶王府可是他压了最大筹码的地方,万不可出事。
车夫刚掉了马车踢踏而去,院子里头远远瞧见的独孤青萝快步而出。
她隔得远,只听到韶王妃三个字,心中的不安瞬间蔓延。
现在的她如同惊弓之鸟,一个女儿已经毁了,另一个女儿断不能再出事。
“备马车,去韶王府。”
嬷嬷迟疑道,“可是夫人,老爷刚放了您出院落,还不让您出府呢。”
“混账,你没瞧见门口那贱婢是那野种
的人吗?这野种野心大着呢,她们牵扯了韶王府还能有好事,茹儿已经出事,我不能再看着语儿再跌入深渊。”
嬷嬷惊醒,忙不迭点头离去准备。
马车刚稳,燕骞林已经迫不及待掀帘下车。
紧随其后的香儿埋着脑袋,掩下一丝极快的得逞。
正殿外,管家带着几个下人,踌躇不安地僵持着。
王爷已经一日没进食,他心中担心硬着头皮来叫门,可里头却没有王爷如这两日谁敲门就被炮轰的发怒声,倒像是有女人低浅的吟语声,若有似无地往外飘。
是王妃娘娘回府了?
不对,王妃娘娘若是回府了,门房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王爷屋内的女子是谁?
已经猜到什么的管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王爷对王妃娘娘情深意重,自打王妃进门,别说侍妾通房,便是贴身伺候的都是老嬷嬷。
如今竟在青天白日便寻了女子进府,这气是真的受大了。
身后的下人面面相觑,都是男人,这里头的声音小是小点,但仔细一听,谁还不懂呢。
个个神色怪异,又不敢碎嘴。
管家摆摆手,将下人们遣开了些距离,“今日之事,谁也不
准多嘴,要是传出去只字片语,仔细你们的皮。”
话才说完,管家的脸色陡然一僵,直愣愣瞧着迎面而来的燕骞林。
“燕……燕大人……您怎么来了。”
燕骞林冷笑一声,“看来本官来的不是时候啊,怎么,殿下这大白日地紧闭房门,是发生了何事?”
管家眼角直抽,强颜欢笑道,“殿下身子有些不爽利,这不,正在屋内休息呢,燕大人若有事,不如改日再来?”
燕骞林黑眸一凝,对着身后的香儿斥问,“大小姐呢?”
香儿慌忙上前,一脸装模作样的狐疑惊慌,“回老爷的话,大小姐差奴婢回府寻您的时候,人便在正殿外头呀,这……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人便不见了?”
燕骞林还未觉出什么,听了这话的林管家却如雷击顶,猛的扭头看向身后的房门,骇的瞠目结舌。
燕大小姐来了,为什么门房没有通报?
就在正殿人却不见了……
他抖着胳膊,舌头都捋不直了。
本来还未反应过来的燕骞林,顺着管家的视线望向眼前不远紧闭的房门,脸色陡的大变。
巧的便是这一瞬,里头一道女子尖锐的叫声恰逢其时地拔起
。
那熟悉的声音……
香儿第一个惊叫出声,“是大小姐,大小姐在里头……”
叫完又似发现自己干了不该干的事,慌忙捂住了嘴,满脸忐忑。
这欲盖弥彰的恰到好处,等于给了燕骞林一剂当头棒喝,他怔愣的目光从香儿的脸上缓缓挪到门上,脸色瞬间铁青,抬腿便直步上前。
“不可,燕大人不可啊……”
“滚开!”燕骞林就差暴跳如雷了,哪里还有半分理智,反手便将阻拦的管家甩飞了出去,上手用力将门推了开。
昏沉的房内,因为突然的光线流入,让里头淫靡的一幕彻底暴露众人视线之下。
两个衣不蔽体的人,连床都顾不及爬上,在地上便交缠成了一团,四周,遍布散乱褴褛的衣着,有男子的外裳里衣,腰带,女子的绸褂,肚兜,甚至亵裤,有些被撕成了碎布,可见战况放浪形骸到何种地步。
绕是早有准备,可见到眼前这一幕,燕骞林险些魔怔了。
直到浮玉戚戚然的哭声断断续续渗出,“爹,爹救救我……”
香儿从门外冲进来,眼珠子一扫,声音先拔高了,“天呐,大小姐,怎么会这样……”
她一副忠心
护主地模样冲上来,慌乱拾起地上的衣服给浮玉披上。
“对不起大小姐,都怪奴婢,是奴婢来晚了,奴婢不知道,韶王殿下竟然……竟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