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许久,将当日在殿下的闺秀几乎每个都思索了一遍,个个都与容煜并无过密也没有眉目传情的异样之举。
若容煜所言不假,又会是谁?
还未想出所以然,宫人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启禀皇后娘娘,芷阳公主前来请安。”
唐嬷嬷恭身退到一侧,一身紫红宫装,妆容娇艳的芷阳款款踏步而入。
“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礼吧。”皇后摆摆手,“你许久不来本宫这息宁宫了,这是寻上好事才想起和本宫说道呢?”
芷阳脆声轻笑,“母后这是怪罪芷阳呢,芷阳这不是特来给母后请罪了么。”
说着,从身后的贴身丫鬟映雪手中取过一个周身错落镶嵌着珍珠的木匣子,匣子打开,一颗足有婴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赫然呈现,璀璨的光芒便是白天依然夺目耀眼。
“这是前些日子,芷阳从一皇商手中得到,是出自南楚皇室的夜明珠,芷阳初见,便觉得它与母后格外相衬,一般璀璨光华,无暇高洁,所以迫不及待想着给母后送来。”
皇后眉眼带笑,“唐嬷嬷。”
唐嬷嬷听了令,垂首上前,恭敬收下木匣子。
“芷阳有心了,你这大婚便在眼前,你母妃过世的早,母后自会帮你仔细斟办嫁妆,定不叫你受了委屈,便是在东疏也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
芷阳喜笑颜开,“芷阳谢过母后。”
说完,她缓缓收了笑意,欲言又止地轻扯着手中绢帕。
皇后抿了口茶水,掀眸看去,“芷阳,可还有事?”
芷阳上前两步,拘了个礼才道,“其实此趟,芷阳确实有一事想要求母后。”
“你这孩子,若是有事直说就是,跟母后还这般吞吞吐吐的。”
芷阳面泛赧色,“不瞒母后,父皇所赐婚事实属芷阳心意所至,可大焱到东疏到底路途遥远,芷阳心中百感交集,又恐初入东疏人生地不熟受了欺负,便想着,能否请母后同父皇求求情,让芷阳大婚当日,由四哥护送婚嫁队伍到东疏。”
皇后眸色微厉,芷阳却丝毫未觉,径自说着,“四哥是名震天下的战神,若是有他亲自给芷阳护送婚嫁队伍,便是千里之外的东疏,也定不会有人轻怠了芷阳。”
皇后居高临下地凝着
她微红的脸侧,眼底的光色晦暗沉冷,待芷阳抬头望去时,已经是一派温慈笑容,“放心吧,本宫会同皇上说的,你是皇上爱重的长女,皇上和本宫都舍不得委屈了你。”
“母后,芷阳还有一请。”
皇后耐着脾气,对这个贪得无厌的‘女儿’渐生燥意,“你说。”
“此趟路途遥远,难免有身子不爽利的时候,芷阳还想挑一两个医术上乘的随伺跟嫁。”
皇后闻言,心下明了,挑眉笑了,“这话,可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芷阳噙在嘴角的笑,隐隐有藏不住的恶意,“自是什么都瞒不过母后,芷阳已经选好人,一个是太医院院首之徒,梅以絮梅姑娘,另一个,便是治好了慧贵妃娘娘多年头疾之症的医徒,岑言。”
皇后听在耳里,冷笑于心。
小小年纪,已经将心计玩的这般纯熟。
簪花宴之上,姬宸可是将簪花给了梅以絮,两人之间没点猫腻自是不可能,如今略赢一筹便迫不及待欺人上头,愚不可及。
至于另一个岑言,在她寿宴上,帮着若儿断定胎像欺君罔上的贱奴,虽不知他与芷阳有何过节,但这两人全与傅悠然挂着勾,越是糟践,也越是让她称心如意。
“此事不必问过你父皇,本宫便允了。”
芷阳差点按捺不住喜色,忙行礼道谢,“多谢母后。”
目的达成,芷阳心满意足离开息宁宫,皇后端坐主位,心思沉冷。
“娘娘,您当真要去同皇上提及此事吗?”
皇后冷笑道,“何需本宫提及,只怕芷阳婚期前,容煜的死讯已经传回。”
“算算日子,太后该是已经在香安寺礼佛回来的路上了,本宫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唐嬷嬷点头,“娘娘放心,一切尽在娘娘的掌握之中,此趟,大皇子必能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