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朱格的脸色已经不是能用黑来形容了,她翻手一旋,一时不察的薛子印被她脱了手,甚至还在手心那一捏的触感的惊愣中没反应过来,被枝条用力抽了手背。
吃痛之下,他条件反射地锁了回来。
捂着手背那立刻红肿起来的伤口,目光却一瞬不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是的,女人!
玄机营里居然混进了女人,还是个顺了他衣服的女人。
呵,这可有意思了。
“从今日起,朱格换进本将的虎啸军。”
众将士吃了大惊。
虎啸军,那可是玄机营的尖刀军,在大焱都是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一顶百的那种。
可朱格却气的要死。
她来玄机营本就不是为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更没有什么爱国壮志的伟大胸怀,一个历史上都没听过的封建社会,她爱什么国,她是为了找师父,听说玄机营人多,而且很多都是有背景的人家,她不愿意去大户人家当伺候人的下人,便只能女扮男装混进玄机营打探。
什么虎啸军,在这些人眼中可能是从天砸下来,皮薄馅多的大饼子,对她来说,无疑是从一个混吃躺睡的消息窝中换到了个个死人脸的冰窖中。
她瞪着
眼前的男人,一脸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的表情。
薛子印慢慢收回了心神,看向她的目光也冷静了不少,转而隐晦地挑了挑唇角,“你今日胜过本将,本将说到做到,不再找甲组的麻烦,但你必须进虎啸军。”
众将士内心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少将军,你终于承认是在找我们麻烦了。
方才那一番大义凌然的说辞敢情都是闹着玩呢?
“我不去!”朱格想也没想地拒绝,“你爱找麻烦就找,如果还是个男人的话!”
薛子印:……
朱格丢了手中枝条,头也不回往队伍中回去,一副要和甲对相依为命谁也别想分开的架势。
薛子印缓缓眯起了黑眸,气压在无声下降。
众将士皮都绷紧了,生怕薛子印反悔,开始打起十万二分的劝说攻击,“朱格,那可是虎啸军,旁人想也不敢想。”
“关我什么事?”
“虎啸军可事大焱的尖刀军,进去了就是光耀门楣的泼天荣耀。”
“关我什么事?”
“朱格,你好歹给少将军点面子。”
“关我什么事?”
“那你放过咱们兄弟吧!”最后一位兄弟痛哭流涕,“朱格,我是我们家三代独传,我爹娘爷奶还
等着我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呢,你行行好,别让兄弟我在还没往上爬的时候就先被少将军给练死了。”
“关我什么……”
朱格一一扫过眼前殷殷期盼的面容,后面的字生硬地咽了回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走就是。”
卑鄙的人是薛子印,以势压人,今日她要是不听他的话进玄机营,以后但凡甲组被找茬,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便是他的目的。
朱格没什么行装,来去就两身衣服,有一身还是薛子印那顺来自己改装过的。
去虎啸营的时候,没见到薛子印,是个虎啸军的兄弟来带的路,到了地她才知道,薛子印给她安排了单独的营帐。
这待遇,在大营里至少副将级别往上才能有。
这算什么?金屋藏娇?
啊呸,她为自己的诡异想法狠狠搓了搓手臂。
不管了,有个独立的住所,总比和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挤一个营帐要好,这是唯一她觉得在甲组不方便的地方。
喊她来虎啸军,自己人又不见踪影。
朱格脱了鞋翻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想着来这地儿之前,自己找的那大师点醒的话。
师父出事之后,那杀人病患家属被诊断出精神疾病被带走,可
她总觉得师父的死有蹊跷,多番查证之后,果然如她所料,是嫉妒师父成就的同僚所害。
她动用了所有的能力将这位挤死师父自己登上金字塔顶峰的女人给拉下了神坛,又用了一些推波助澜的手段,让她的恶行公诸于众,害死师父的凶手是绳之以法了,可师父却再也回不来了。
那段时间,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生活,她是孤儿,是师父资助她,成就她,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
如果能再见师父一面,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能是她的执念太深,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在网上扫到了一个关于前世今生的帖子,楼主只发了四个字,‘愿者上钩’。
跟帖的没几个人,有的无非也是嘲讽骗子神棍,装叉等等。
她盯着楼主黑压压的头像,有好长时间陷入恍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联系了她。
楼主几乎是秒回,这让她有一种错觉,这人好像就是在等着她这条鱼。
她是科学工作者,在她人生的所有所学所知中,都是坚定不移地相信唯物主义。
可这一回,为了师父,她想试试‘旁门左道’。
将来龙去脉和自己的夙愿告知之后,那边的人似乎并不意外,只说了会帮她便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