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士先是一愣,在看到薛子印眼底浓浓的嘲弄和蔑视时,战斗力瞬间飙到了极致,喝地一声怒吼,扬起长枪唰的一下就挥出去了。
“啧,不出三招,必输无疑。”
站在后排的朱格抄了手摇头叹道。
身旁的仁兄惊疑地扭头看他,“不至于吧,他可是戍边大将贺将军的内侄,武功可不差。”
朱格笑出了一对可爱的小酒窝,“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这么经不住激将,还没动手已经输了先机。”
“你说薛少将军是故意在激将我们?”
仁兄的话才讲完,那边砰的一声巨响,不多不少,刚好三招,那位贺将军的内侄被踹飞,撞翻了兵器架,摔得灰头土脸。
仁兄噤声,悄悄对着朱格比了个大拇指。
“瞧见没,一个废物不成,不如你们一群废物一起上啊。”
众人面面相觑,既愤怒又没有谁敢当出头鸟,薛子印抱臂于胸,“怎么?怕了,行啊,给你们机会不上的话,那本将就自个挑人了。”
将士们脸色齐齐刷白,看着薛子印在跟前踱来踱去,一双沉黑的眸跟鹰隼似的扫视着,就跟钝刀子磨肉似的可怕。
其中有不少将军已经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后头的朱格,旁边方才说话的仁兄更直接,“朱格,反正横竖都逃
不过,你就帮帮兄弟们吧。”
朱格无奈地叹口气,她真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摊上这么个冤家。
目光直视前头的薛子印,她没什么耐心地撇嘴,实在想不通,穿上衣服倒是人五人六的男人,骨子里怎么那么记仇。
她来这军营已经有半个月多了,除了每天训练就是看这男人装叉加找茬,实在无趣。
“朱格,出来。”
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她就知道!
每次都会阴阳怪气以各种理由来找茬,不就是来这闭塞的封建社会时,因为人生地不熟,将正在浴池泡澡的他的衣服偷偷给扒拉走了,事后她都补偿了最重要的东西给他了,还这么不依不挠,一个大男人这般小气吧啦,睚眦必报。
意料之中般,众将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朱格慢悠悠地走出队伍,来到薛子印跟前。
“少将军,脖子的伤刚好又哪里觉得痒了需要给你正正骨啊?”
这话她说的几分戏谑,嘴角的笑一点也不知道遮一遮,瞧的薛子印一张脸黑了彻底。
耻辱!
赤果果的耻辱!
这小子看着瘦不拉几的,竟会使一身诡异的功夫,前几回他没捞回老账就算了,在他手上还吃了不少亏。
脖子的伤便是上一回在和他较劲时,被她一记怪
异的擒拿翻上了脖子,若不是他反应够快,颈骨都得折了。
众将士想笑又不敢笑,薛子印眯起黑眸看她,周身蔓延开的冷意仿佛连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
“本将全身都痒,你有本事便来正啊。”
朱格挑眉,给了一个混不吝的痞笑,“说好了,今日若我能叫你心服口服,便不准在找莫须有的由头给我们甲组加餐。”
将士们感动的痛哭流涕,在心中疯狂点头。
朱格真是他们的活菩萨。
薛子印的目光森冷地扫过她身后那一众的将士,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在营地,服从命令是最基本,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不如回你们的府邸,有的是下人前呼后拥地伺候着,当好你们的世家少爷。”
沉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只有高亢和威冷,“既是进了玄机营便要做好被练死的准备,你累死在营地还有军医,你累死在战场上,可只有黑白无常来收你了。”
声落,众人一言不发,朱格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这么一看,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
“少将军,说完了吗?可以开打了没?”
薛子印:……
“你不挑兵器,本将就让你一只手。”
以往几次比试,朱格可都没有挑兵器,赤手空拳便让人眼
花缭乱,这武功路子诡异无比,他到现在都没研究出来。
朱格弯了眉梢,笑的又甜又糯,“不,这次我要挑兵器。”
薛子印打了个恍眼,只觉眼前的人白净又明亮的不可思议,许是太阳逆光的视角,让朱格整个人都镀了一层朦影,他看愣了,在一瞬间的失怔过后,猛地惊醒,暗暗压下心中吃惊。
再抬头,朱格没有往兵器架上走去,而是随手往地上拨了拨,捡了一根比较直的又细又长的枝条。
她对着空气挥了挥,呼呼生风的声音让她满意地勾唇。
“少将军,请吧。”
“这便是你的兵器?”薛子印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根枝条,这是打小孩呢?
朱格瞧见他一脸的嫌弃,笑了声,“打你,足够了。”
“狂妄。”
冷哼声下,薛子印高大的身影已经直逼门面。
古人的武功能飞能跳,速度上她确实很吃亏,但是击剑术融合大中华的武学精华,便是近身才有机会。
朱格缓缓站直了身躯,手中的枝条随着缓缓抬起伸直的手对准前方笔直而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