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是说,要给两位皇子指婚吗?这第一位二殿下轩王既已落定,那另一位皇子是……”
傅悠冉不让她好过,她自有的是法子还治其人之身。
容煜是她唯一的半子,若是连枕边人都是她的人,想想便有趣之极。
天昭帝谋定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心中早已生出浓浓不悦,皇后这么一问,他侧眸看去,险些忍不下怒火。
可皇后无所畏惧地笑着迎视。
这话可是他自个说的,君无戏言,她既然已经落到被厌弃的地步,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她倒是要瞧瞧,他要给容煜指出什么婚事。
不管是梅以絮还是林佩玉,都不是容煜和傅悠冉所愿,他们不痛快,她便痛快。
“皇上,您要指婚的皇子该不会是臣妾的灿儿吧。”娴妃刚入座,又忙不迭起身探头,“虽然灿儿还未及十八,但早些定个王妃下来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可以的,皇上若有合适的人选,尽管指婚吧,臣妾正头疼,缺个人一道整治整治这臭小子。”
众人:……
这靳王是娴妃娘娘捡来的孩子吧?
天昭帝闻言,眼底的冰霜融了一角,看着娴妃的目光溢出丝愉悦,“确实是灿儿,朕方才仔细斟酌了一番,到底灿儿还是小了些,再等个几年成熟些不迟。”
“啊,这样啊,那皇上怎么说便怎么做吧。”一桩婚事像是聊了两句家常,不痛不痒地便结束了。
皇后气的眉头直跳。
娴妃这无用的蠢货,亏着还是她的娘家人,竟这般没有眼力劲出来搅和她的事。
娴妃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全然不看皇后的怒视,自顾自吃起酒来。
好,很好,以为这样这事便翻篇了吗。
“皇上,既然说到皇子指婚之事,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是不确定之事,那便不必讲。”
皇后噎了一口,强颜欢笑,“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也是犹豫再三,考虑到慧贵妃和翊王才不得不说出来。”
既然事关重大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坦诚公布?
不光是慧贵妃沉了沉眸子,就连底下跪着的燕今在听到翊王两字时,眉头狠狠跳了跳。
强烈的不好直觉充斥着感官。
天昭帝耐心不多,但扫到皇后眼底隐有的得意,他眯了眯黑眸,“那便说吧。”
皇后挑起艳红的唇角,对着身侧的唐嬷嬷打了个眼神,唐嬷嬷往台阶下去了几步,对着殿外扬声喊道,“请翊王妃进殿。”
什么?
翊、翊王妃?
一个人耳背,二个人幻听,三个人怎么解释?
而反应最惨
烈的就要数燕府一家了。
燕骞林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还是外焦里嫩那种,他飞速眨了眨眼,继而缓之又缓地扭头,往大殿正门口望去。
所有人的目光见鬼似的看向大殿外头款步而入的纤瘦女子。
见过翊王妃的人寥寥无几,但不代表没人见过,燕骞林看清了逐渐走近全然陌生的面容时,一松气便直接站了起来毫不犹豫驳斥道,“皇上,此人不是小女,定是有心人冒充。”
这话说完,燕骞林陡然惊醒说错了。
急着撇清关系,却忘了人是皇后带进来的,如此直接,只怕要得罪皇后了。
天昭帝看了眼激动的燕骞林,冷嗤一声,“皇后,你便是没见过翊王府,难不成燕爱卿这亲生父亲还能认错了?”
“皇上稍安勿躁,此事既然臣妾说了,那便是事出有因,燕大人自然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可燕大人在燕大小姐十八岁之前,见过自己的女儿吗?”
燕骞林被问住了,脸色涨的面红耳赤。
浮玉在月妃手下,严苛地雕琢了几日,加上她野心不小,学的快,已经全然蜕变。
便是站在这大焱皇城中心点,满殿都是人上人的金碧辉煌里,她也没有半分局促。
上前,站定,下跪,而便是那么巧,她的身旁跪着的正是燕今。
燕今就是没抬头细看,余光里的一瞥已经叫她心中掀了轩然大波。
这个女人她认得。
应该来说,是存在原主记忆中的人。
并且相当熟悉,可以说,在进京寻燕骞林这个父亲之前的十八年,她都在和这个女人相处下隐忍唯诺。
浮玉!
没想到,皇后找到的人竟然是白鹭村村长的女儿浮玉。
她怎么会出现京城,又如何成了‘燕今’?
答案在浮玉稳静的声音中,“民女燕今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好好跟皇上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记着,若有一个字作假,你的脑袋留不到明日。”
浮玉面无惧色,恭敬叩头,“民女不敢,民女所言句句属实。”
“到底怎么回事?”
便是装的再好,在真切面对天子威严,代表大焱国最高权力之人时,浮玉心底到底是胆颤的。
可已经走到这一步,跨进这象征着富贵之路的大殿,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借着叩头的姿势,深吸口气,再抬起,面上只余悲切诚恳,“启禀皇上,民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