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咬个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可她僵持了许久,肌肉都快绷麻了,也没见身前男人有所动作,只有那咫尺的呼吸喷洒在鼻尖,热的发烫。
四周空气有些静,男人低低发笑的声音落下来,带着压不住的愉悦,“啊满,你这反应,我可以当成你已经考虑好了吗?”
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燕今猛地睁开眼,本想气恼而出的话,在猝不及防对上幽深如星海的瞳眸时,戛然而止。
有风吹过,夹杂着他身上安定独有的气息强硬地钻进她的感官里,他的手就抵在她身后的墙柱上,将她困在方寸之地,他们便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不说话,却从彼此的眼中看清最透彻的自己。
“在你未应允做我的翊王妃之前,我不会逾越。”他将她散在鬓角的一缕碎发轻轻刮到耳后,“阿满,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燕今沉吟了许久才道,“我脾气不好,眼里揉不进沙子,你要还想着别的女人,看别的女人,我会毒死她再毒死你,然后嫁给跟你仇怨最深的死对头,你这辈子只有我,只是我,所以我也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样的我,你也想清楚了吗?真的非我不可吗?”
容煜脑袋一低,两个
额头便抵到了一处,燕今吞了吞有些发涩的喉头,距离太近,近到她能清晰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柔情似被揉碎开的琉璃,炫目到迷眼,“可以毒死我,但是不要嫁给我的死对头,我不想死了你还过的不好。”
燕今哭笑不得想推开这不正经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男人,容煜哪里肯让她如愿,只轻松一揽,便将她箍的死紧,口气突然沉肃了下来,“其实我想的并不是很清楚,我不怕你毒死我,不怕你冲我发脾气,不怕自己会移情别恋,我怕我有一天马革裹尸,有一天你孤独一人,有一天没人陪你朝暮对坐,余生寂寥,更怕有一天你离我远去。”
“啊满,我想的很清楚,却也没想清楚,你逃开我那么多次,却像一个绕不出去的圈,又将我们兜了回来,我一次比一次看清,不想放手,但抓住你却又那么难,大约你便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吧,叫我寝食难安,叫我举步维艰,叫我画地为牢。”
谁说这男人是冷面阎罗她跟谁急,撩起妹来简直是至尊级别的。
可气的是,她那本就所剩无几,摇摇欲坠的决心就这么被他一言一字瓦解了,不费一兵一卒。
“镇北将军不愧是镇北将军,打仗和儿女情场同样手到擒来,战术娴熟。”燕
今眼角微微犯了红,气他,可又有些不舍。
“我不会等你很久,待你可以八抬大轿来迎,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不重要,容煜只听到了中间那句,整个人都定格般僵滞了,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狂喜。
他轻刮过她的脸颊,眼底的动容显而易见,唇角抵在燕今的额心,近乎虔诚地落下一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满足地轻叹一声,“啊满,我很开心。”
燕今抿了抿唇,到底没压住嘴角的笑,垂着眸子,轻声应道,“嗯。”我也是。
两人还没说完,一道熟悉的急声由远及近,突兀地打破了正好的气氛。
“夫人,你慢些,穆院首让下人传信给咱们朗儿已经无恙必然就已经无恙了。”
是燕骞林。
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余光里正巧看到了不远处一前一后朝着他们这边快步而来的中年男女。
燕今指尖一抖,慌忙拽住了容煜的衣襟往前一带。
将那点露出来的缝隙是遮的纹丝不动了,可她也没好到哪里去,正巧撞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力道大,疼的她眉心微蹙。
她没好气道,“你这身板什么做的,咋这么硬。”
容煜
闷闷发笑,虽然不明所以,但她主动扑上来投怀送抱,他心中暗喜,借了机会窃窃低语,“你不会真是燕府的仇人,这么怕被撞见?”
先前她和梅以絮的对话,他在门外可听的一字不漏。
“没错,有仇,仇大着呢,所以你掩护好我,被发现了,你就是我的同伙了。”
容煜‘很受威胁’地往前又靠了一步,一手不够,两只手一起揽抱而上,身体力行地证明‘掩护’地有多好。
急匆匆而来的两人在途径回廊的时候瞧见了墙角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高大无比。
独孤青萝只扫了一眼,心中记挂着燕云朗也没在意匆匆擦了过去。
倒是跟在身后的燕骞林脚下微微一顿,似是想到什么,又不太确定,正想过去一瞧,前头的独孤青萝转过头,蹙眉不悦道,“看什么呢,快些去瞧瞧朗儿。”
“好。”
燕骞林只好作罢,收回脚步,紧随而去。
察觉到怀中人绷直的身躯,容煜松开了些,垂眸看她,“真的没事?”
“当然有事,要是被他们撞见,堂堂翊王殿下和一男子抱在一起,还丑陋无比,哦哟,明日京城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闺秀会哭瞎眼睛吧。”
容煜啼笑皆非地揉乱她的头发,“我要先回去玄机营了,这个你留着。”
一柄精致短小的匕首被放入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