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娉婷哭喊着的同时,飞快膝行到薛宜若的脚边紧紧抱住她的腿,“妹妹知道错了,姐姐饶过我这一回,妹妹不会再犯,真的不会再生歹念。”
薛娉婷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已经扬起的手对上她涕泪纵横毫无颜面可看的面容,失望至极地垂了下来。
她想起父亲的叮嘱,以及那个薛家隐瞒了多年的秘密,死死咬住了下唇。
“我只问你一句,二皇子轩王是你命人抓走的吗?”
“我……我没……”
“说实话!”怒喝声下,本欲再度狡辩的薛娉婷被吓的冷不丁一个激灵,脱口道,“是,是我……”
她将脑袋埋到胸口,浑身瑟缩。
薛宜若的唇色渐渐白了下去,这一刻,她真恨不得将眼前这唯唯诺诺的女人生生打死算了,可她不能。
深深重重地吸了口气,她面无表情道,“轩王是皇子,哪怕他再不受宠,他身体里流着的依然是皇家的血脉,你掳劫皇子就是想制造苟且让我身败名裂,便是让你得逞了也就算了,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像今日这般失败了,或者被好事之人撞见了,传到圣听,你可知,你一个自私自利愚蠢的妄念,便会害的薛府遭受灭顶之灾。”
薛娉婷愕然地抬
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薛宜若。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刻,薛娉婷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脸上的血色被抽的一干二净,“姐姐,姐姐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诱骗了轩王,给他下药,如今好端端的轩王又突然失踪,万一出点好歹,她……
不仅她和母亲会死,还会连累整个薛府。
薛娉婷失魂了般瘫坐下来,这不是她想的,她真的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
她只是想被关注,只是想超越薛宜若,只是想所有人都盯着薛宜若看的时候,也记得薛府还有一位不受待见的小姐。
薛宜若已经顾不上她的失魂落魄,拽了她的衣襟急道,“人呢,轩王现下被你带哪里去了?”
薛娉婷的脸色白的渗人,她看着薛宜若眼中几乎蹭火的光色,抖着嘴唇,“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原本就是带到这间房的,进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翊王殿下。”
翊王!
薛宜若徐徐抬了头,瞧了眼还坐在床沿上面容淡淡,一直没吭声的容煜,差点因为担心而失去理智的大脑渐渐恢复了清明。
这才想起自己和容煜约定的事情。
容煜看起来神色淡然,毫无急意,也就说明了容烯现下无恙。
思及此,她定了定神,对着屋外几个薛府的下人扬声道,“将二小姐带回去,仔细看好了,稍晚我会回府亲自禀明父亲祖父,若是出了差池,你们知道下场。”
几个原本薛娉婷带来的下人全都吓的噤若寒蝉,再不敢耽搁,架了薛娉婷便匆匆离开了。
薛娉婷一离开,薛宜若迫不及待上前一步,“翊王殿下,他……轩王他现下在哪儿?”
瞧她着急上火的模样,容煜抿了抿唇,指了指下面。
薛宜若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
倒是站在门口的梅以絮踏步走了进来,一阵见血道,“人在床底下。”
薛宜若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俯身下来,便见容煜速度飞快地将身后的被子圈了两圈,将里头试图爬出来,又被按了回去,蠕动不停的人轻松扛上了肩。
“这房间留给你。”
他大步往外走去,擦过梅以絮的时候,利落交代了两句,“二哥吸入了大剂量的合欢香,没有性命之忧,剩下的交给你,借你的雅间一用,不管听到什么声响,都不必管。”
梅以絮眉梢一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便见容煜一马当下踢开隔壁雅间
的门,强硬地将肩头上包的密不透风,却攒动不止的人扛了进去。
她识趣地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扭头朝着正埋着脑袋,往床底下用力拉拽的薛宜若走去。
多损,居然将堂堂皇子塞在床底下。
容煜不会做这种事,那是谁做的?
那个被子里的人?看身形,女子的可能居大。
就算要惩戒她的不敬,也不用单独扛到房间关起门来吧。
梅以絮及时刹住自己越发危险的猜测,事不关己她管那么多干啥。
天字二号雅间内。
被团子刚放下床,被闷到快要窒息的燕今三下五除二地扒拉出来。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被汗浸透。
挤出来的手趁着抹脸上汗的功夫,脑门子又开始飞快溜转起来。
容煜对她这副准备耍滑头的模样早已熟悉不已,往后退了两步,在圆桌前坐了下来,还轻惬地给自己斟了杯茶水,“想着,再好好想想,再使什么法子坑骗本王,逃地无影无踪,本王不急,想好了你尽管做,本王倒是想瞧瞧,这回你是怎么从本王眼皮底下逃走的。”
“殿下真爱开玩笑,什么逃不逃的,我怎么听不懂。”说着,她镇定无比地将身上的被子扯开,下了床
笑道,“今日感谢翊王殿下援手,没让小人摊上大事,改日寻了机会,一定报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