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煜动作,薛娉婷心思渐沉,越发笃定里头的人就是见不得光的薛宜若。
就算抓不下轩王和薛宜若苟且,但是能坐实了薛宜若浪荡的本性,今日她费尽心思准备的这一切也不算白费。
她眉目一转,正要开口,却听容煜低冷的声音先响了起来,“是谁告诉你,本王床上的人是薛小姐?”
薛娉婷弯在嘴角的笑僵了僵。
不是薛宜若?
这不可能,她的丫鬟亲口告诉她见了人进入天字一号房,断然是容煜为了帮薛宜若挽救形象的搪塞话。
薛娉婷微微一笑,“殿下真爱开玩笑,这雅间整个鼎盛酒楼的人都知晓,是为长姐专门准备的,哪家的女子胆敢擅入薛府大小姐的雅间,污秽了她的地方?小女知晓殿下和长姐有了肌肤之好想要维护她的形象,但事实如此,这么多人可都瞧着呢,若不是长姐,又能是谁?”
容煜往里看了一眼,俊容闪过一抹讳莫,只听他理所当然道,“既上的了本王的床,自然是本王中意的女人。”
大掌顺着那隆起的小小一团一路往下,精准无比地摸到燕今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燕今可没料到这男人会这么狗,惊得低呼出声。
那全然陌生的女子声音,让薛娉婷悬在嘴角的笑忘了收回,她整个人都僵滞了。
但显然
外头的人没听出来,还在起哄道,“翊王殿下若想要替薛大小姐清名,不如让您口中这位中意的女子露个面我们自然就信了。”
这话戏谑有,激将也有。
容煜拉了拉里衣,神色淡漠地跨步下床,黑沉的眸扫过的间隙,皆是冷森冰寒剐人肌肤的利。
他低嗤一声,声音很淡,“若不是薛小姐,你们今日站在这里的所有人,承受的起诋毁薛府嫡小姐的罪名吗?”
都是高门大宅里养出的人精,今日薛娉婷什么目的一开始不知道,瞧了这么久,谁还看不出几分,一个薛府不受待见的庶女,有胆子站出来污蔑嫡长姐,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笃定床上之人就是薛宜若。
“都是薛府的小姐,若不是万分笃定,薛二小姐还能诋毁自个长姐不成,薛府落了坏名声,她能讨到什么好,殿下这般遮掩,不觉的更显心虚吗?”
容煜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面色惨白,甚至有些站立不稳的薛娉婷。
眉梢轻挑,他随手一指,便点中薛娉婷带来的其中一名小厮,“你,去薛府请你家大小姐亲自来一趟,便说是本王的意思。”
麻烦是麻烦点,但他也绝不可能让床上那好不容易撞上来的小东西,就这么暴露在这群是非女人面前。
众人一听这话,本来起哄戏谑的神色顿时变了味。
翊王这般架
势,难不成那床上的女子真的不是薛宜若?
如果真的不是,那她们方才无所不用其极地将那些难听话恶意泄愤在薛小姐头上,岂不是自掘坟墓?
仿佛为了印证她们的忐忑。
“这般热闹,也不知道我的雅间发生了何事,竟兴师动众了众位夫人小姐。”
轻软温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传来。
站在门口的一众女眷齐刷刷看过去,顿时懵了眼。
明艳矜雅的薛宜若从隔壁雅间走了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冷霜似玉的梅以絮。
两位各有千秋的女子站在一起,款款朝着这边走来,赏心悦目极了。
可此刻,没人有欣赏的心情,个个面容发憷,就跟见了鬼似的。
待两人走到门口,众女眷吓得纷纷后退,自发让出了一条道。
薛宜若左右看了看,如画的眉目没有一丝轻视,笑着跨步而入。
她瞧了一圈,目光在容煜身上极快掠过之后,便定在了木杵子似的薛娉婷身上。
她原先还忐忑那给她塞了字条的人,进了天字二号房之后,她便清楚那人是帮了她。
两间雅间极好的隔音也架不住外头恨不得天下尽知的动静。
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她都听到了。
没想到,想叫她毫无翻身之地的罪魁祸首,竟是她那个没什么情分的庶妹。
薛娉婷在外头风评一向不好她也略有耳闻,只是无伤大雅没有祸及薛府,他们也便睁只眼闭只眼。
薛宜若自认这么多年,虽然和她不亲近,但也从没薄待她们母女,没想到平日在府内俯低做小,恭敬平顺的人,撕开面皮,竟这般青面獠牙。
而且一想到容烯失踪可能和她有关,甚至因为她兴许受了无妄之灾,她心中翻腾的怒意几乎喷薄。
门口的众人面面相觑,个个面如菜色,两间雅间离得这么近,她们本就冲着不节制的目的来的,这薛小姐定是听了不少。
生怕被牵连,有人迫不及待甩锅薛娉婷,“薛二小姐,可是你执意要将薛小姐引荐给我们的,也是你告诉我们这房间里的人就是薛小姐,我们是信了你才来的,今日酿成这天大的误会,可不关我们的事。”
“是啊是啊,薛小姐我等全都是受骗而来,没想到薛二小姐竟存了污蔑长姐的肮脏心思,我们全都被闷在鼓里,方才那些话,绝非是有心的,您大人大量,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