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几乎没做犹豫就点了头,“小的明白。”
薛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躲在暗处的燕今看着薛宜若进了天字二号房才松了口气。
时间紧迫,她还没来的及和梅以絮通气,但以梅姑娘的聪慧,定然会想到其中蹊跷。
现下还有一个麻烦便是轩王,合欢香吸入剂量若太大,得不到及时疏解或救治,会精神失常,生出幻觉,做出出格之举。
她必须得赶在薛娉婷找人来捉奸前,将轩王带出来。
燕今蹲在暗处等了一会儿,意料之中看到薛娉婷的丫鬟借故和下楼来的小二哥攀谈了什么之后,匆匆离开。
见她离开,燕今没再逗留,朝着天字一号雅间飞速过去。
推门进来的一刹那,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燕今凝眉用力挥了挥。
合欢香味道很淡,只需一星半点便容易让人失了理智,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掺入了许多别的香料,这般浓到发腻的味道,他们究竟是放了多少合欢香,才需要这么多的掩饰。
薛娉婷真是疯了,如此不留余地的丧心病狂,容烯好歹还是皇子,这么大剂量的合欢香,身体差点的都可能会死在床上。
她抽出银针利落地往自己耳后根扎
了下去。
这一针,能让她短暂封闭嗅觉。
“砰……”
一声巨响从屏风后传来。
燕今眼皮一跳,来不及细想,她飞快绕了过去。
面色潮红的容烯已经将自己扒的只剩里衣,眼神赤红地扣抓着床沿,试图爬起来,却无济于事。
听到门口传来声响,他惊惶地抵住床沿,呼吸浓重的瞪着来人。
“二殿下。”燕今还没靠近,就被叱喝在原地,“走,别靠近本王。”
知道自己着了道容烯便清楚,有人蓄意害他,他并不笨,在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前各种利害关系已经在脑中转了一遍。
他没有可以失去的,唯一能从他身上利用的便是薛宜若。
他毁了没关系,但不能毁了宜若。
所以,他对试图靠近的人都蓄满了敌意。
燕今脸色绷得很紧,她看到容烯的手腕上交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很明显是刚划不久,如今还在往外渗着血。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个看似斯文儒雅的男子竟然有这样的清直傲骨,燕今心中震惊。
薛宜若没有看错人。
想到这,燕今定了神,面无惧色地往前靠近,不顾容烯的嘶吼,利落扣住他的手腕
,“二殿下莫急,我是来救你的。”
说话间,她抽出袖中的药瓶,将药粉洒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
“现在情况情急,我们时间不多,趁二殿下现下还有一丝理智,我便长话短说,二殿下仔细听好,外头现在到处都是人,你出不去,我会用针暂时封住你的穴位,压制药性,然后委屈殿下在柜子里呆一会儿,一会儿会有人来闹事,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等他们扑了空自会离开,之后我再帮你医治。”
容烯深吸口气,眼前的燕今已经重影,他仿佛隐隐看到女子姣好的面容正在对着他轻佻慢捻,鼻尖有酥麻的女儿香在攒动,他艰涩地滚动着喉头,在一瞬的失智之后,他用力摇头,将手心攥的死紧,指尖掐着皮肉的疼痛让他及时拉回了一丝清醒,“我如何信你?”
燕今瞧出他情况不对劲,再拖下去,只怕施针都无济于事了。
“现下这情况,殿下还有选择的余地?”燕今不想墨迹,若不是念着谢佛宴上,薛宜若帮过她,她一点也不想趟皇家这锅浑水。
她冷笑一声,“还是说,殿下想现下出去,叫外头所有人瞧瞧,大焱国二皇子如何浪荡不堪,也好叫还在隔壁等着的薛小姐也瞧个仔细,自个心仪的男子是
什么模样?”
闻言,容烯的瞳孔剧烈缩了一下,他一把扣住了燕今的手臂,力气大的几乎卸了她的胳膊,“你们想对她做什么?不准伤害她!”
“若殿下识时务,薛小姐自然安然无恙。”
容烯频频深呼吸,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扣着燕今手臂上的手,慢慢松了下来,黑眸红到渗血,“姑且信你一回,不过你记住,本王已是一无所有之人,剩的无非就这条命,你们若敢伤害她,本王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让你们千百倍偿……”
燕今果断抽出针,不等容烯说完,手起针落。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她嗤了嗤嘴,“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撩妹,聒噪。”
腾出手,她将人使劲扛了起来,这一重量猛地压过来她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用力咬住了牙根才抵住了倒下的身躯,她深吸口气,“看不出来挺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竟然这么重。”
才拖了两步,外头的走廊上突然传来喧闹声。
“你们长不长眼,我可是薛府二小姐,有重要的事情找长姐商谈你们也敢拦?”
掌柜为难的声音传来,“薛二小姐,大小姐有言,她在雅间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若不然,让老奴先去通禀一声。”
“薛二小姐,行不行呀,连自己长姐的雅间都进不去,还叫上咱们姐妹做什么?”是女子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