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吗?本小姐可没有多少耐心了。”
燕今一言不发,淡漠的目光垂落地面,扫过那碎的四五分裂的玉簪,心里琢磨着当初不应该让她毁了一时半会的容,应该再狠一点,直接将她毒死了一了百了。
半晌,她闭了闭眼,低低应了声,“小的,谨遵小姐之命。”
燕安茹满意地看着燕今进了房间,却没有马上离开。
她留了心眼,并没有从南苑过去,就算有人看到也抓不到把柄,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又低贱又肮脏的替罪羊再合适不过。
燕今扣着门扉,屋内漆黑一片,若有似无的熏香将每个角落弥漫,她轻轻一嗅便警惕地捂住了口鼻。
香味飘渺,只是普通的熏料,可这普通熏料中却掺了一味致幻迷情的合欢药,气味极淡,但却是提纯的,只要在这屋子里待久了,药性入体,极易失控。
不是行家根本察觉不出。
燕今看着手中的药瓶子,她刚刚进来时便闻了味,只是普通蒙汗药。
燕安茹蠢笨,目的也粗暴明显,定是想弄晕这屋子休憩的主人,借机使阴毒之事。
这么说,也便是这房中的香料连燕安茹都没料想到。
她是阴错阳差,连
撞两处龌龊。
一点也不想管闲事的她又南又方。
究竟是什么人,一惹惹两个仇家,个个都欲置羞辱下作的生不如死境地。
她没有出去,燕安茹肯定还守在不远处的回廊上盯着。
这地方不能久待,就算她捂住口鼻,到底还是需要透气的,只要时间一久,她便是一百张嘴也只有一条死路。
她来到窗户口,往外推了推,窗是推开了,可窗下竟是一汪人工湖,湖周边全是雕琢过的怪石。
这视线稀疏的大晚上,她估算了一下,就算她会游泳,跳下去摔死在周边嶙峋怪石上的概率更大。
燕今抿唇退了回来,正焦头烂额时,门口传来细碎的嘎吱声。
她眉头一跳,飞快闪身到木制的屏风后。
屏风后放着一个巨大的浴桶,桶里放满了水,上头飘着不少花瓣,这模样,看着像是一个姑娘的房间。
来不及细思,房门被推了开,仗着窗外投进来的寥落月色,躲在屏风后的燕今隐约看到了一抹魁梧的身形。
他一进门,冲鼻的酒味就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他不管不顾地开始脱起衣裳来,嘴里兴奋地念叨着,“好若儿,容焰哥哥等着你,今晚过后
,你就是我庆王的女人了。”
庆王!
按照原主的记忆,庆王容焰是天昭帝的第三子,生母早亡,打小养在皇后娘娘的膝下。
只是没想到,堂堂皇子竟然有如此放浪形骸,不堪入目的一面。
燕今辣眼睛地扭开头,却在这时听到门口传来细碎的交谈声,是女子的声音。
其中一道她甚至有些熟悉。
正是薛府大小姐薛宜若。
“二殿下身体抱恙,可传了随行太医?”
“小姐莫怪,殿下不愿找太医,只交代了奴婢想见你一面。”
薛宜若明显愣了一下,冷淡的面容隐出一丝极淡的喜色。
一向睿敛清明的心思因为这抹来之不易的欢喜,甚至错过了侍婢眼中极快的诡色。
“二殿下现在在何处?”
“就歇在这间。”
房门紧闭,门口一个守门的下人都没有,水清的眸底闪过一丝狐疑,她若有所意思地看了眼身后的侍婢。
因着她对二殿下的关注,自然清楚这丫头是二殿下容烯的贴身之人,也正是了解这点,她从宴会上将她寻走的时候,她瞒了母亲理由,二话不说就来了。
可到了眼下,她却有些不确定起来。
“姑娘可知殿下心思与你一般通透,又怎会明目张胆毁坏姑娘声名,殿下抱恙的不是身体,是心。”
薛宜若狠狠怔住了。
他……
二殿下对她也……
她紧紧咬着唇,又喜又涩的情绪充盈着胸腔,几乎没做考虑就迫不及待推了门进来。
燕今手中已经捏起了银针。
薛宜若是大家女子,两人相识不久,情分也浅,但是对这女子她却一直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倾佩和亲切之感。
这丫鬟明显是故意诱导,谈话中薛小姐想见之人是二皇子轩王容烯,可这屋内的却是早早等着禽兽附体的三皇子。
燕今绕出屏风,悄然来到高大的男子身后,酒精的麻醉加上空气中香味的浸润,让武功底子不错的容焰都没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他听到了外头的谈话,眼底已经露出迫不及待的靡欲。
就在门被推进来的瞬间,她对准了容焰的后颈,间隙之间,空气中扫过一道极快的劲风,擦过她耳际劈在了容焰的后脖子上。
燕今往后急退一步,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磕在了她脚边。
她惊魂未定地抬眸望去,和薛宜若同样怔愕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也就这一
瞬间,薛宜若也被暗器扫中,软了下去。
燕今吞了吞口水,看着倒下的薛宜若身后,还躺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