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大手沿着她细嫩的小脸,轻轻搓了一下,指尖上立刻糊开了一小点的胭脂。
淡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几不可查的嘲弄。
为了防备他,这么拙劣的伪装术都用上了。
床上的燕今不胜烦扰地抬手挥了挥,因为被打扰了睡意而眉头轻蹙。
那手差点挥到容煜脸上时,被他一把抓住,他轻轻捏了捏,目光不经意下落到因为她动作下滑了许多的被子。
她的后背晾着伤所以衣裳并没有穿,虽然是趴着,但身前淡粉色的一角亵衣若隐若现地往他眼底撞。
容煜起了身,喉间发涩,反手一道内劲便将被子往上勾去,盖的燕今就剩了一颗脑袋在外面。
他顺了两口呼吸,侧过眸,在安然的睡颜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原路返回。
燕今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不敢得罪不想有瓜葛的那个男人深更半夜摸进了她的闺房,倒是没有猥琐,而是直接掐了她的脖子,面色狰狞地告诉她,早就发现她是他的女人,装死就算了,还伪装成另外身份混在他身边图谋不轨。
他声声冷厉,最恨被人欺骗,所以决定掐死她。
她拼命
拍打,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可怕的力量,就在将死快要厥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大发慈悲地说道,只要她开口说喜欢他,他就考虑放过她。
燕今心头重重一个咯噔,猛地清醒了过来。
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有力,能弯曲,而且真实。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的,也不疼。
只是梦,幸好幸好。
“啊满,你能坐起来了?”推门进来的佳音惊喜开口,匆忙走进来往她后背上一看,她惊诧道,“掌柜的这药真是神了,昨天这么严重的伤,也就涂了两次,竟然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燕今看不见,但止痛药的效果已经过去,后背也感觉不到多疼了,真是掌柜的药起作用了?
澄澈的目光投向窗口,若有所思起来。
耳边,佳音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满活力,“我回头就跟掌柜的说,让他把那个伤药的药方写出来挂出去卖,这么好的效果,咱们药店一定能赚一大笔银子呢。”
“啊满,虽然伤口好了很多,涂抹的药可以不用了,但再喝两贴固本的吧,粥我已经在熬了,一会儿吃了你再喝药。”
“行,辛苦你了。”她套好衣服下床。
“说什么呢,要不是你,我估计现在还被翊王府那表小姐关着呢。”佳音想想都后怕,这要是林佩玉那种在外头的还能横上两句。
被那林笙笙关在自个屋内,简直暗无天日地阴森,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说那表小姐,摆明了翊王殿下对她没有想法,非要硬往上凑,就算成了就能好了?翊王殿下是什么人,最见不得肮脏的铮铮铁汉,靠这种下三滥手段上位的,能讨到好?回头被休弃什么都没了,何必呢。”
“嘘,姑奶奶你可小声点吧。”大敞的门口,掌柜端着熬好的粥进来,“我瞧着好了就给端过来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燕今笑着点了点头,“多谢掌柜,好多了,不觉得疼了。”
“那便好。”掌柜的看了眼旁边口无遮拦的佳音,嗔怪了一声道,“你呀,嘴巴也稍微把点门,我可告诉你,你是乌鸦嘴显了灵,万一叫外人听见了,还以为连你也有份掺和。”
燕今愣了一下,“掌柜,您这话什么意思?”
掌柜小心环顾了一圈四下,压了压声音道,“你们可还不知道,今日大早,翊王府那的表小姐林笙笙被人当众
捉奸在床,奸夫是翊王府内的车夫。
被发现的时候,两人还苟且在一块,萧老夫人气的都当场厥过去了。”
顾及到眼前两个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掌柜已经说的相当隐晦,事实上外面街上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个个版本一个赛一个地淫靡不堪。
说什么两人被发现地时候还紧紧纠缠在一块,床板都快摇断了,忘情到毫无所觉,就连丫鬟上前拉拽都被林笙笙一巴掌甩了出去。
还有男女的衣物,零零落落散了一地,女子的亵衣亵裤都被撕了碎片,可想而知昨晚上两人孟浪到什么程度。
燕今一言不发地垂下眸,倒是佳音,一脸吃惊地拉住掌柜,好奇无比,“那表小姐现下如何了?”
“还能如何,好歹也是翊王的母族旁亲,这种事拖久了,不仅表小姐要被千夫所指,翊王府的名声也会受累,当然快马加鞭选了日子让两人赶紧成婚。”
“说句不好听的,没准啊,那表小姐肚子里都留了个小的呢。”
虽然不喜欢那心机深重的林笙笙,可阿满受罪也不过发生在昨天,今天这林笙笙就遭了报应,佳音有些心戚地看向燕今。
“啊满,高门大宅真的太恐
怖了,那表小姐昨儿个不还想法设法要得到翊王殿下的垂爱嘛,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
燕今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她虚虚一笑,“人各有命,别想那么多,兴许嫁给一个身份低些的人,却能待她如珠如宝,又何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