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句不小心错手,你一句不小心错手,就错到了无辜之人的头上,如果今日我不懂这碱油之事,是不是就由着你们诬陷了我家妹妹,送到那暗无天日的牢房吃苦受罪?”
丫鬟看了眼燕今,眼中的光色如同喂了毒般痛恨,被逮住了把柄,咬牙切齿之下却无计可施,只拼命磕头求饶,“小姐,你是知道奴婢的,奴婢一心一意就想着伺候好您,从未行过越矩之事,玉簪之事真的只是奴婢错手。”
“哼,没有越矩之事,那你拿着林小姐的玉簪在自己头上比划什么,若不是我姐姐机智果敢,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我便是被你污的百口莫辩,还要平白遭受一场牢狱之灾。”
洗清冤屈的佳音心口愤懑难平,怒道,“你不是要见官吗,行啊,现在就跟我去见官,我倒要看看你还要怎样颠倒是非黑白。”
一听要见官,丫鬟面色惨白,对向林佩玉又哭又求,“不,我不要,小姐,小姐,你救救我,我不要见官。”
“由不得你不见,不仅要见,我还要告你诬陷之罪。”
佳音丝毫不退让,想到自己平白受的委屈,像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女子,一旦被这些高门污进了牢狱,还
有出来的那日?她的后半生都糟践在那种肮脏之地了。
想到这,她便恨的牙痒痒。
门口的百姓议论声此起彼伏,可能因为感同身受底层的无助和力量的薄弱,他们的呼声中全是向着佳音的。
林佩玉看着失控的现场,把目光落回脚边涕泪纵横的丫鬟,心头的燥闷几乎暴走,方才有多嚣张的气焰,现在就有多恼羞成怒。
她抬起脚,毫不留情一脚蹬在了丫鬟的心口上,怒不可遏,“不中用的贱婢,我林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生了你这种祸心累主的贼心玩意儿,我今日就打死了你省的日后连累我林家脸面尽失。”
言毕,当下呼和起小厮,“给本小姐将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丫头拖到门口乱棍打死了。”
丫鬟的哭嚎声顿时翻了天。
说翻脸就翻脸,仿佛前一刻主仆情深的模样是个笑话。
燕今眼底浮起讽意,冷冷挑了挑唇角,四两拨千斤地笑了,“林小姐,这地儿可是姚掌柜做生意的场所,可不是你的行凶场,你要处置你的丫鬟说到底是你的家务事,没必要给无辜之人讨晦气,出了这门你要打要杀都没人会干涉。”
言外之意,她林佩玉就是
为了把自己推卸干净才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是在做戏为了给所有人证明她的无辜?
虽然都没错,可这女人太聪明,聪明的想撕烂了这张臭嘴。
站着一旁的姚掌柜冷汗连连,脸色白的不忍直视,听到燕今这么说心里又感激又是五味杂陈。
这小姑娘也是个胆大包天的,林小姐是什么人,京城中哪个见了不避退三舍,生怕惹上一身腥,她倒好,一句句专往人家痛点上戳,招惹了这么个女罗刹往后可别想安生了。
林佩玉恶狠狠的瞪着燕今,心头的雷霆怒火几乎压不住。
今日之事原本不痛不痒,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民女子,死便死了又如何。
可如今被这可恶的蒙面女子揭了短,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惩处了护主的丫鬟会落个恶主推卸的名,不惩处就得个包庇狼狈的名,横竖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这么多百姓看着,若传到爹爹的耳中又会免不了一顿惩处。
都是这个罪魁祸首!
林佩玉微昂起下巴,看向燕今的目光阴狠如刃,她倒是想看看这面纱底下的脸是不是和她的嘴一样让人恨不得撕个干净。
猝不及防的手猛地探了过来,燕今早有防
备,急急往后一退。
她今日出来的急,脸上并未点上红疹,若是被林佩玉揭了面纱,这往后的事可能就不是她能轻易掌控的了的。
林佩玉扑了空,眼底的狠戾升到了极致,她冷冷一笑,仿佛抓住了她一处痛脚般得意起来,开始无所不用其极。
“来啊,给我扣住她,不是说的头头是道吗?却藏头露尾,本小姐倒是想瞧瞧,你是个什么货色!”
也方便下次找准目标弄死她。
林佩玉今日出来是为了添置饰品,只带了一个丫鬟,她喊的小厮全是姚掌柜店内的人。
如今被呼和,小厮们全都面面相觑起来。
姚掌柜更是为难,这个林家小姐是个完全不知道收敛的主,明明门口百姓都哄闹成这样了,理智点的就该夹着尾巴带着自己的人赶紧离开。
如今为了一口气,非要捅个大洞出来。
“林小姐不要欺人太甚。”
林佩玉早已赤红了眼,燕今越是不肯暴露真面目越是说明她心中有鬼,为了掰回一局,她全然豁出去。
“鼠辈之流,连张脸都不敢露。”她冷冷一喝,“今日本小姐便是要强行扯了你的面纱又如何!还不给本小姐扣住
她,你们也想进牢狱尝尝滋味是吗?”
燕今微眯起清浅的眸子,将佳音拦在身后,小声说道,“弄点大动静出来。”
佳音怔愣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燕今的意思。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们小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