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燕今松口气地瘫坐下来,“你要再醒不过来,我就要去军营里报丧了。”
容煜抬眸,看了眼靠在山壁旁,又捶肩又捏腰的小女人,嘴角几不可查的挑了挑。
“和本王最后在一起的人是你,去报丧是想给本王殉葬?”
燕今撩她一眼,啧了一声,有了救命之恩这条扛大的在,语气都嚣张了不少,“美的你,还想我给你殉葬。”
容煜不以为意,捏了捏拳头,力气恢复了不少,神智也已经清醒,相比昨晚上的人事不省,这一晚她应该出了不少心力。
“本王昏了一夜吗?”说话的时候,俊朗的面容上仍旧还留有几分暗沉。
捶着肩头的手顿了一下,有一簇狡黠的光在微垂的清眸下急速划过。
“是的呢,不仅昏了一晚上,还说了一晚上的梦话呢。”
她扫他一眼,似真似假地笑看着他,“将军,您一晚上一直在叫一名女子的名字,这位叫安语的姑娘是将军你心上人哦?”
老虎的胡须不能拔,如果拔了,那就多拔点。
“能让将军这样的男子都如此牵肠挂肚的女子,真是稀奇,一定是又美又温柔哦?”
“你怎么知道是女子?”容煜漫不经心地侧头
,淬不及防扫过来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撤离距离,这一对视,两个鼻尖惊险一擦。
都愣了一下。
燕今往后爬开,相比气定神闲看不出丝毫慌乱的容煜,她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鼻尖,“不是女子还能是男子不成?”
容煜目不转移地看着她,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汗毛倒竖。
她恶寒地打了个哆嗦。
还真是定力过人,这样诈都诈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将军能起身了吗?天亮了,我们要马上回去了。”
容煜点点头,燕今见他还显吃力,主动上前搀了一把,“将军不用不自在,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她顿了顿,“还有十一的事,对不起,也谢谢你。”
她是觉得欠了这句道歉,这种时候不说,等回去了肯定又很难找到机会说。
可一说完,她明显发现周遭的温度都下来了。
“是不是来找你的人是本王让你很失望。”
燕今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怎么会,将军英勇盖世,武功卓绝,英俊潇洒,你都亲自来帮我了,我哪有失望,我不要太开心喽。”
千穿万穿马屁总不穿吧。
没想到一说完,容煜直
接撒开了她的手,独自走在了前头,虚浮的脚步看着仍旧吃力。
燕今看了看自己的手,真的觉得哔了狗了。
这男人是不是大姨父来了?
她说啥都要先来一顿寒气冷视大乱炖?
算了,你要作死是你,我才懒得理你。
燕今抄了路,快步走在了他前头,走着走着又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后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下了山,容煜的意志力惊为天人的强悍。
这蛇毒之烈她都担心他晚上熬不过去挂了,哪想到早上成功醒了不说,还能坚持走下山。
木棚那边有军医,也不用她操心了。
她拿着药疾奔药炉区,十一见她回来,悬着的心总算安了回去。
“公子。”他站起来,眼神有些闪躲。
“算了没事,不怪你,要不是容煜去了,可能我真死山上了。”她放下药框,“不说这些了,药炉还要吧,没离开过吧。”
“你放心,这期间我没让任何人靠近,就连军医和兴旺村的几名大夫过来,我都没给他们触碰。”
燕今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兴旺村的大夫?”
“是,这偏僻地方没有什么正经大夫,会些医术的都是赤脚大夫,唯一
一个有点本事的还是个姑娘。”
“姑娘?叫落樱?”
十一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她和几名军医商讨了许久,期间也想往药炉区这边进来几趟,都被我赶出去了。”
燕今若有所思,“你告诉她这药炉是解药吗?”
十一摇头,“姑娘放心,此事十一还是有分寸的。”
“你做的对。”燕今的脸色沉下几分,“你多留心这位叫落樱的女大夫,药炉区是我们营地所设,本可以不让村里的岐黄大夫随便进出,以后只要她进来过,一定要告诉我。”
“公子是觉得这女子是投毒之人?”
“是不是她还不确定,但此人绝对不像表面那么楚楚无害。”
“十一明白。”
想着,燕今还是不太放心,她将所有存放药材的罐子全都仔细查验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异样。
“十一,你现在仔细点出去,给我寻一些易养的小动物回来。”
“小动物?”
“没错,这药我最多只有四分把握,剩下六分便是毒,我存下了那几具最早尸体上刮下来的毒,只能在动物身上试验了。”
末了,她又仔细叮嘱,“小心些,别叫人起疑。”
这地儿人多嘴杂,到
底不是好办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