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还没有说什么,自己的继母就将一切脑补了一个遍,慕容荻慌忙将已经跪了一半的常文慧扶起来,无奈道:“我还没说什么呢。”
她对着一旁的丫鬟示意了一下,丫鬟过来将常文慧扶好。
“泽儿又不是没救了,暂时别用餐,是因为我接下来的药可能会引起他腹部不适,等服完药后的小半个时辰,你们再让他吃一些流食。”
常文慧这才放心下来,转而又迫切的看向慕容荻,“那泽儿的毒……”
“放心,我心中已经有成算。”
随后慕容荻说自己要先施针,然后给了常文慧两副已经包好的药。
“这两副药,分四次,一日两次,餐前半个时辰给泽儿服下,现在就去吧,放心,泽儿也是我弟弟,我绝不会让他出事。”
她并没有把具体的解毒流程告诉常文慧,一来对方听不懂,反而还会引起不必要的担忧。
最主要的是,这还不是最终的解药,解释起来也有点麻烦,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常文慧离开后,慕容荻才着手准备给慕容泽施针。
小孩子脸色虽然有些疲态,但看到她之后,还是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姐姐”。
听到这软糯糯还夹杂着病态的声
音,慕容荻的心软成了一团,她轻轻的嗯了一声,伸手碰了碰慕容泽的额头。
额头还是有点烫,唇干涩起皮,虽然之前控制住了,但似乎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放心,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我不怕,我相信姐姐。”慕容泽裂开嘴笑了。
怕小孩子害怕,慕容荻还安慰了他几句,却不想慕容泽还会反过来安慰她。
正是因为这样,慕容荻对这个弟弟更加怜惜,她将银针拿出来,开始为慕容泽施针。
因为先前有过施针的经历,慕容泽一点都不怕,甚至还睁着小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
“姐姐。”
“嗯?”
慕容荻抽空看了他一眼,发现小孩欲言又止。
“姐姐,那天的事情,我想起来了,我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那边说话,然后我就被弄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特别吓人。”
慕容荻一愣,她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好,十分认真的看着他问:“有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可听到她的问话后,慕容泽的小嘴却一瘪,仿佛要哭的模样,“对不起,姐姐,我没看清。”
担忧慕容泽的情绪引发施针的效果,慕容荻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顶,声
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轻声道:“无碍,泽儿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如此,小家伙才没有压力的将那日所见所闻告诉她。
“我记得我当时迷路了,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后就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一男一女。我当时小心翼翼偷看了一眼,只看到对面有个身穿黑衣的人,那个男人让另一个女的去做什么事,还骂了她,我太害怕了,没注意他们说的内容。”
听完慕容泽的话,慕容荻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黑衣人?
“泽儿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样貌吗?”慕容荻缓声问。
慕容泽突然畏惧的缩了一下,随后闷闷的回答道:“我……我忘了。”
“她身穿什么样的衣服还记得吗?”
慕容泽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脑海里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人影。
顿时,他鼻子一酸,觉得自己办砸了事,“对不起姐姐,我忘了……”
“没事没事,记不得就算了。”
但慕容荻心中已经有了人选,除了西边的梨落轩那位落夫人,她恐怕再找不到其他可疑的人。
虽然弟弟记不得了,但只要再见一面,他就会知道落紫鸢究竟是不是害他的那个人的。
想明白的慕容荻也不打算再纠结此事,现在,得赶紧给慕容泽解毒。
施完针之后,慕容泽就控制不住自己,当着慕容荻的面就睡了过去。
熬的药也还需要片刻才能熬好,慕容荻也准备起身告辞。
出去又和继母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她才回到了寒王府。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而楚夜寒却还没有回来。
想着最近的事情这么多,他可别忙于追查刺客,导致伤口真的恶化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前面的云兰已经迎了过来。
她连忙摇了摇头,驱散了对楚夜寒突如其来的关心。
渣王爷之前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都还活蹦乱跳的,自己还操什么心呢!
正想着,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哭喊声,嚎声似乎能穿透耳膜,把正往这边走来的云兰吓了一个趔趄,她惊慌的看向四周,眼里是止不住的惊恐。
“王、王妃娘娘,这是……”
“应该是地牢的方向。”慕容荻若有所思道。
她是知道楚夜寒把那母女二人压回来的,可地牢一向隔音,也不知道是曲翠娥还是黄娟儿,这嗓门儿可以啊。
见云兰神经兮兮的,慕容荻就没有让她跟着,自己去了地牢的
方向。
地牢那边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