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寒不是恨自己吗?不是讨厌自己吗?为什么还要挡箭?
自己明明已经想好要离开,一次又一次的筹划,可楚夜寒,却在一次又一次地动摇自己的决心。
不该是这样的。
慕容荻如是想着。
许是慕容荻的眼神太过深沉,楚夜寒眼神微闪,有些难堪地避开她的目光。
那枝箭他当真躲不开?当然不是!
与慕容荻相处这么久,他早已看出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在赌,赌自己为她受伤后,她会心软,会心疼自己。
结果显而易见,他赌对了。
荻儿心里,是有他的。
楚夜寒轻咳一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想挡就挡了。”
慕容荻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可到嘴边的话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说不出口。
罢了。
慕容荻发挥了她高尚的鸵鸟精神,将问题抛诸脑后,决定顺其自然。
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王妃,药熬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兰端着药碗,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
慕容荻将楚夜寒扶了起来,将药碗递到他跟前,眼神示意。
楚夜寒垂眸,看着碗里黑漆漆,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眼神微动。
他伸手,去接药碗,忽得“嘶”了一瞬,眉头微蹙。
“怎么了?扯到伤口了?”慕容荻凝眉。
楚夜寒强忍着疼痛,嘴唇有些泛白,“没事,本王可以……”
说着,还想伸手去拿药碗。
慕容荻轻叹一声,躲开了楚夜寒的手,“算了,我喂你。”
楚夜寒眼底划过一抹精光,面上丝毫不显,“你不必为难,实在不愿,本王不勉强。”
“怎么不愿?我愿意得很!”慕容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好歹这伤也是因为她受的,不照顾他显然说不过去。
云兰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
王爷……是在示弱?
此想法一出,瞬间被她否决掉。
不不不,绝不可能!那可是寒王!他会示弱?开什么玩笑!
“你们让开,我要见王爷!”
这边慕容荻一口一口地给楚夜寒喂药,气氛温情到极点,门外忽然响起落紫鸢叫嚣的声音,犹如一盆凉水,扑灭了爱情的小火苗。
楚夜寒眼底闪过一抹懊恼,慕容荻动作顿住,侧眸看向门外。
“王爷受伤了,我只是想见一见他都不行吗?”落紫鸢一声比一声可怜,那哀怨的声音让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疼。
除
了慕容荻。
她冷笑一声,笑非笑地看着楚夜寒,“你的小白莲来看你了。”
楚夜寒抿了抿唇,装作听不出慕容荻的冷嘲热讽,“本王今日身子不适,让她回去。”
“你舍得?”慕容荻挑眉,一副看戏的表情。
“什么叫舍不得?本王受伤,是事实。”楚夜寒面无表情。
慕容荻打量了他半晌,见他的决绝不似作假,“成吧,我去和你的小白莲玩一玩。”
说罢,她放下药碗,脚步略显轻快的出了房门。
“姐姐!”
见房门打开,落紫鸢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待看清身上完好无损的慕容荻时,脸上的表情骤变。
慕容荻心中一动,“怎么?落夫人看到我很惊讶?”
落紫鸢脸色变了又变,“妹妹……妹妹只是没想到姐姐会在这。”
是吗?不见得吧。
“姐姐。”落紫鸢转移了话题,“王爷他受伤了是不是?是怎么受得伤?为什么出门前还好好的,和姐姐一起回来就受伤了?”
落紫鸢看似无害的话语却是实打实的想将楚夜寒受伤的锅扔在慕容荻脑袋上,慕容荻险些气笑。
“落紫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是我让王爷受得伤?”慕容荻讥讽
地一笑,“这么大一顶帽子,你还是斟酌一下再往我身上戴得好。”
落紫鸢咬了咬嘴唇,故作惊慌,“姐姐你不要误会,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妹妹只是……”
她擦了擦眼角的晶莹,满脸的心疼,“妹妹只是心疼王爷,担心王爷而已。”
“啧。”慕容荻轻啧一声,“他还没死呢!你着急哭什么丧?”
落紫鸢的哭声猛地噎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荻。
“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她指着慕容荻,仿佛慕容荻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说什么了?”慕容荻眉毛一挑,“哦,哭丧。可不是你先跑到鱼跃渊的门口哭的吗?”
“我!”落紫鸢被怼的哑口无言,她梗了一会儿,长舒一口气,“姐姐,是妹妹的不是,请姐姐原谅,妹妹只是太担心王爷,求姐姐,让妹妹进去照顾王爷,可以吗?”
落紫鸢一改之前的控诉,满眼真诚地看着慕容荻。
那眼神,任谁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除了……慕容荻。
只见慕容荻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冰冷的字,“不行。”
“为什么!”落紫鸢失声叫了出来,“王妃姐姐这般行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