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慕容荻只觉得周身一暖,自己似乎被禁锢在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中。
慕容荻猛地一睁眼,眼前的一幕让她狠狠怔住。
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丝黑发中,棱角分明的侧脸英俊到无可挑剔,黄昏时分,金色的阳光为他描绘出金色的轮廓,在慕容荻看来,犹如神祇降世一般。
是楚夜寒!
一时间,慕容荻竟错不开眼。
“慕容荻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一个人爬那么高,你是想死吗?”却不想下一秒,都没等慕容荻回过神,楚夜寒的斥责就劈头盖脸砸了她一脸。
啪——
是什么破碎的声音?
哦,是楚夜寒这狗王爷滤镜的声音。
慕容荻被骂的狗血淋头,什么好感都没了,她推开楚夜寒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你有你的小家碧玉陪着,来管我做什么!”
楚夜寒被慕容荻不识好歹的态度气的恼火,“月娘温良贤淑,善解人意,你瞧瞧你哪一点像一个大家闺秀?堂堂王妃居然还爬树?成何体统!”
“她温良贤淑,善解人意,那你就找你的柳月娘去!”慕容荻也气的火冒三丈,对着楚夜寒使劲一推
,竟将楚夜寒推得后退一步。
“你,悍妇!”
楚夜寒气结,指着慕容荻,额头青筋暴起。
慕容荻冷冷地瞥了楚夜寒一眼,转身拉起楚南歌,“南歌,我们走,我不要和这个狗男人同呼吸一片空气!”
楚南歌纠结地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阴森的楚夜寒,一路小跑跟着慕容荻,纠结再三后,小声道:“荻儿,我觉得寒王刚才是真的关心你……”
“你一定是看错了,他怎么可能关心我?”慕容荻白眼一翻,“我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信他会关心我!”
慕容荻快步拉着楚南歌走远了。
黄昏倾斜下,楚夜寒僵直着身子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衣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眸中一片复杂,他刚刚居然会担心这个女人?
她可是他杀母仇人的女儿!
楚夜寒狠狠一闭眼,不该是这样的,他绝不会担心慕容荻,他只是害怕这个女人死在自己身边,不好解释而已。
对,就是这样。
几个呼吸间,楚夜寒渐渐平静,再睁眼离开时,眸中只剩下一片淡然。
……
慕容荻这边一路气鼓鼓的回到屋子,进屋前先环视了一圈。
楚南歌看她巡视房间,疑惑
道:“怎么了?”
“没事。”
楚南歌瞧她脸色不好,以为她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对不起啊我应该阻拦你爬树的,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要不是寒王及时赶到……”
“好啦,”慕容荻伸手捏了捏楚南歌的脸,“不用再道歉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要用心里负担。”
楚南歌抿唇点点头,想了又想还是她忍不住问,“荻儿,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对寒王动过心吗?”
慕容荻动作一顿,“对他动心,我嫌自己活得长了?”
“可是……”楚南歌一脸纠结,“我觉得你们刚才就像夫妻吃醋吵架一样,寒王看起来就是故意说那些让你吃醋的。”
“哈?”慕容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就他?会吃我的醋?你可别逗了!”
怎么可能呢?
“我说的是认真的,你看不见,我在旁边看的真真儿的。”楚南歌一脸郑重,“而且,你看见寒王和那个柳月娘独处,心里不也难过了,这不就表明是在乎他吗?”
一时间,慕容荻竟有些沉默。
难过,在乎他?
怎么可能呢……
……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月光星影洒落在山寺庙宇之上,为庄严
的济安寺镀上了一层柔光。
慕容荻独自躺在床上,房内空无一人,楚夜寒不知去了哪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脑中闪现出之前在房中看到的画面,慕容荻眼神暗了暗。
“不回来更好,我乐得清净。”慕容荻喃喃自语,转身褪下外衫,钻进了被子里。
慕容荻原本以为会因为今日发生的事难以入眠,却没想到,没一会儿,浓浓的睡意瞬间席卷她的大脑,慕容荻眼皮渐沉,和周公下棋去了。
翌日清晨,一缕晨光射穿山中薄雾,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慵懒而安详的气息。
慕容荻是被门外的一阵喧闹之声吵醒的,惺忪地睁开眼,听着门外来往的脚步声,瞬间睡意全无。
糟了!
今天是太后祭祀的日子!
慕容荻转头看了看窗外,此时天已经大亮,屋内依旧只有她一人,身边的床铺十分整齐,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