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歌儿这样想,哀家异议。”
皇太后面上虽这样说,可还是暗暗看了慕容荻一眼。
心中不满。
她就知道,歌儿性情一向温顺,又怎么能想出这般诡谲的主意,多半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挑唆!
才到文试,被筛选掉的公子就已有半数之多。
这三轮下来还能有人吗?
如此一想,皇太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但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反驳之法,只能板着脸一挥手,“李公公,将答对之人登记造册吧。”
“是,太后娘娘。”老太监恭敬。
慕容荻微微侧眸,朝楚南歌眨了下右眼,楚南歌回之浅浅一笑。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显。
待文试名单登记好,中间又休息了半炷香的时辰,到了这第二关武试,许多人又犯起了难。
和文采不同,这武可不好比。
在场不少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或是文臣,从小连刀枪都没摸过。再者,刀枪不长眼,不管哪家公子伤着了,都是个麻烦!
除了几个武将摩拳擦掌。
大部分文雅公子都面露犹豫之色。
老太监扫视了全场,扬声道:“时辰差不多了,武试的规则即为自由对战,不限人数不限兵器,同样半炷香之内,胜者晋级,输者,淘汰!”
老太监话落,立马就有心急的武将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台,“还等什么,快开始吧!我自请守擂——”
“慢着!”慕容荻忽然开口,嘴角噙笑。
众人都看向她,心里发毛,这位寒王妃已经搅浑了文试,又想在武试搞什么鬼?
皇太后面色一凝,不悦地看了过去,皇后也是险些扯断手中的佛珠。
楚夜寒扬眉,正想听听这女人又打什么主意,却见慕容荻幽幽瞥了他一眼,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他顿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慕容荻便含笑开口:“在场皆是世族子弟,岂能跟市井之徒一样打架争斗?伤了身体不说,恐怕还会伤了家族间的和气。我倒是有个更好的建议。”
说着,她直直看向楚夜寒:“寒王殿下武功盖世,曾一人独闯敌军营寨,杀敌无数。论起武功来,说是我朝的标杆人物也不为过,只怕满京城也无出其右。”
“与其诸位相互比武消耗体力,不如,改成向寒王殿下挑战如何?获胜者,便是武试的魁首。”
慕容荻这番话说完,现场鸦雀无声,静得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他们是想选郡马,但又不是嫌活腻歪了!
挑战寒王殿下?
恐怕寒王动动手指,
他们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与此同时,楚夜寒脸色也阴沉得可怕,冷冷地盯着慕容荻。
该死,这女人竟然拿他当枪使!
是不是他最近给的好脸色太多了!
慕容荻完全无所畏惧,无数他杀人的眼神,自若笑道:“当然,武试不比文试,受些伤是在所难免的,若是有人害怕或自觉不敌,可以弃权退出这次考核。”
“毕竟惜命是人之本能,可以理解。寒王殿下,您说是吧?”
说完,她看向楚夜寒,眨了眨眼。
她这么一番话说得巧妙,虽是给了参选之人退路——只要认个怂,便可不去寒王殿下面前找死,他们自然是松了口气。
可与此同时,也让楚夜寒无法回绝。
他若是拒绝了,反倒成了她话里“惜命”“怯懦畏惧”的人,传扬出去他这个寒王威严何存?
这一刻,楚夜寒脸色沉如滴水,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慕容荻笑吟吟地瞧着,等待着他的回复。
终于,楚夜寒拳一松,咬牙切齿地起了身,站定到台中央。
“本王,愿意奉陪!”
“那就这么定了!”
慕容荻当即拍案,转向一众参选人,“诸位,请便吧。”
请便?
这怎么请便?
谁敢请便!
即使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武将,在寒王面前也是不够看的,到时候无法赢得郡主芳心不说,当众被揍的鼻青脸肿,岂不丢人现眼!
众人脸色沉沉,一个比一个难看。
反倒是那些早就决定弃权的文臣,这会事不关己,好整以暇看起了好戏,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上赶着自讨苦吃!
楚南歌看着这一幕,几乎压不住唇角的笑容。
太好了,荻儿果然聪明,短短几句话便把一场武试改成了挑战寒王殿下。
可这世上,又有谁能打得过武功天下无双的寒王?恐怕能在其手下撑过三招就不错了!
若是最后都无人胜出,那选郡马一事自然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