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摇摇头,浅笑道:“没事,只是看你很高兴。”
“能出来玩,自然是高兴的。”
楚南歌抿唇笑了笑,忽然又叹了口气,似是感慨道:“荻儿,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
慕容荻一愣,“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活得随意洒脱啊。”
楚南歌托着腮,目光悠远的望向街道,神情向往,“京城中的贵女,皆是自三岁起便被嬷嬷教导,女子要循规蹈矩、三从四德、本本分分。我跟在皇太后身边,也算见过了不少人,女子都是这样的。”
“可我初次见你,一眼便觉得你与众不同,你潇洒自由,无拘无束,眼睛的光彩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别人说你是蛮横无理,可我却觉得,你这样方才是自由随心。所以我羡慕你,羡慕你无拘无束,不枉此生。”
这一番话说得真诚无比,听的慕容荻不由心颤了一下。
她沉默片刻,抬头认真道:“南歌,没有人天生就该活在牢笼和束缚里,即便你我身为女子,也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
“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顾虑任何人的眼光,也不必畏惧流言蜚语,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这样方才是你所说的
不枉此生。”
没有人天生就该活在牢笼和束缚里……
没有人知道此刻楚南歌心头有多么的震颤,慕容荻的话犹如寺庙的钟一般,久久萦绕在她心间,振聋发聩。
女子……
真的也能那般追求所爱所想吗?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收敛起思绪朝慕容荻笑盈盈道:“谢谢你,荻儿,我知道了!”
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这么逛了两个时辰,二人打道回府,路过一条巷子时,忽然一只手伸出来,将慕容荻拉了进去。
“别怕,是我。”
慕容荻的针都掏出来了,看清来人才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冥,怎么你也神出鬼没的?”
楚南歌还以为是劫匪或刺客,吓得小脸苍白,正要呼救,却见两人已经聊起来了。
熟人?
她睁着小鹿一般的水眸,惊魂未定地打量眼前的男子。
男子黑布蒙面,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是犬兽一样明亮,同时也带着几分冰冷寒意。身形不似京城少爷那样文弱,反倒开阔挺拔,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却压迫感十足。
好独特,她从未见过这般具有危险性,却又让人感到安心的男子。
冥,名字也好听。
楚
南歌不自知看着男人出了神……
冥目不斜视,丝毫没有没看见楚南歌,满心满眼都只有慕容荻,“听闻你孤身一人去了东宫,回府便闭门不出,担心你出了事。”
“我无碍。”
提到太子,慕容荻觉得正好让冥去查一下,“上次你查的消息恐是有人误导,太子并不是买凶杀我之人。”
“此事还需拜托你再查,透露消息的人疑似在混淆视听,你或许可以那人入手,顺藤摸瓜,揪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冥听闻信息有误,面上闪过一瞬诧异,不过很快点头,“好,我会再去查。”
只要和她的安危有关,他必不会掉以轻心!
慕容荻微微颔首,提醒道:“此事牵扯甚大,你万事小心。”
她只是礼貌提醒,却不想冥的目光猝然温柔,她蓦地意识到刚才的话似乎对冥来说过分体贴了。
不等冥开口,她淡漠地结束话题:“我该回府了,再见。”
“等等!”
冥下意识伸手拦人,“我……我听说寒王加派护卫围了你的芳菲苑,他是否又待你不好了?”
慕容荻一怔,心中默叹。
楚夜寒搞这一手还真是影响颇多,既防住了太子,又惹得楚南歌翻墙差点
凉凉,如今连冥也误会了。
冥见她不语,以为她真受了欺负,当即急道:“如若寒王待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定帮你讨回公道!”
帮她从楚夜寒手里讨公道,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慕容荻不想他身陷险境。
“你放心吧,寒王不会伤我,就算是看在将军府的面上他也会善待我,时辰不早了,我先回了。”
她说着就要走,可冥又不依,一双眼睛满是执拗,“派那么多护卫监视你叫善待?寒王对你分明没有半分情意,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委屈自己!跟我走,我定会待你——”
“够了!”
慕容荻攥着拳打断,她冷下脸声音冰冷道:“我说过,除了你要查到凶手还我一条命之外,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半分关系!楚夜寒待我好或不好,与你何干!轮得到你多管闲事吗!”
她本是想着故意把话说重些,才好让他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