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莲子羹香味扑鼻,楚夜寒却没有半点食欲。
“本王不饿,今天晚上不吃了。”
“这是鸢儿亲手为您炖了三个时辰的,您若是不吃,岂不辜负了鸢儿一番苦心?”
落紫鸢咬了咬唇瓣,柔声道:“王爷,熬夜伤身,鸢儿无能,没法为您排忧解难,炖一道养身滋补的汤羹,已经是鸢儿唯一能做的了,您就吃些吧。”
楚夜寒被念的头疼,可想着最近确实一直冷落了落紫鸢,终还是面无表情拿起羹匙,浅尝了一口。
“鸢儿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辛苦了。”
“王爷喜欢便好。”
落紫鸢含羞垂眸,脸颊泛红,走到楚夜寒身后,伸出纤纤玉手帮他按揉着肩。
“王爷,鸢儿知道您专心于朝堂之事,可……您膝下空虚,连个继承血脉的人都没有。”
“鸢儿想明白了,子嗣为重,鸢儿总不能独占着王爷不放手。不如为您纳几房妾室,给王府开枝散叶,鸢儿定会和她们和睦相处,共同伺候王爷,绝不争宠夺利。”
听到此言,楚夜寒猛地睁开眼,眯眸看向落紫鸢,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鸢儿,本王知道你贤惠善解人意,但是本王早就跟你说过,此事眼下还不急。”
“王爷……”落紫鸢轻皱秀眉:
“王府中一个子嗣都没有,传出去,难免惹人闲话。”
她暗暗掐紧了帕子。
今天下午,绿芜将药材拿回来,说是问了三家药铺,得到的答案一模一样——安胎药!
她惊异之下买通了芳菲苑的小丫鬟,得知慕容荻近几个月,好似是没有来月信。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答案只有一个!
怀孕!
一想到慕容荻可能会怀上楚夜寒的孩子,落紫鸢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慕容荻戳沉筛子!
凭什么自己费尽心思都没能怀上,而慕容荻这个不受宠的贱人却能轻而易举地有了身孕!
她暗暗咬紧了牙关,一张原本娇美的小脸上满是不甘怨毒之色。
可她同时也想不通,王妃怀孕这么大的喜事,为何从没听王爷提起过,阖府上下也没有一点风声。
除非……
楚夜寒听到落紫鸢的话,拧眉,面色沉冷,“本王从不是在意流言蜚语之人!”
落紫鸢神色一凝。
果然!
她专门跑过来,一口一个子嗣,就是为了探一探王爷的口风,就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
除非,王爷也不知道慕容荻怀孕一事!
王爷膝下无子,而以慕容荻的性子,一旦身怀有孕,又怎么可能不用孩子来争夺王爷的宠爱?
之所以瞒
着,一定是不敢说!
她在心虚。
难道——
慕容荻腹中怀的孩子,不是楚夜寒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落紫鸢心脏狂跳不止,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喜不自胜。
楚夜寒察觉了她的异常,关切道:“怎么了?鸢儿。”
“没、没什么。”落紫鸢忙低头行礼道:“鸢儿突然觉得头晕,想先回去歇息。”
现在,还不是说出来时候!
晚上,落紫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越想越兴奋,心中像燃烧着烈焰般沸腾起来。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什么都没做,慕容荻就上赶着把把柄送到她手上来了!
落紫鸢眼中带着浓浓的期待和狠毒。
慕容荻,我等着看你生不如死!
……
另一边,皇宫,慈安殿。
最近天气燥热,枝头上的鸟雀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午后,楚南歌端上一盏红枣茶,莲步款款走到皇太后身边。
“皇太后,歌儿听诊平安脉的御医说,最近这天儿最容易让人阴虚火旺,您身体也有些气血不足,所以特地做了这道人参红枣茶,您起来喝一些吧。”
“歌儿有心了。”
皇太后靠在软枕上揉着太阳穴,神色憔悴,“但哀家实在不喜欢加
了红枣后又甜又腻的茶汤,还是算了吧。”
她一想到红枣甜腻的口感,口中就直犯恶心!
楚南歌笑了笑温温柔开口,“歌儿知道呢。所以这道红枣汤里面特意加了一味莲子进去,又提前冰镇过。如此一来,不但红枣的甜味减弱许多,还有清凉解暑的功效,您就试试吧。”
见跟随身边多年的人儿如此用心细心,皇太后妥协了。
“也好,那哀家就尝一尝。”
她接过茶盏,微微抿了一口,登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嗯,确实很不错!比起御膳房呈上来要更清香许多,歌儿果然是七巧玲珑心思,每每都能给我这老婆子惊喜!”
“只要皇太后喜欢,歌儿以后每日都给您做这道红枣茶。”
楚南歌扬了扬唇角,落坐在皇太后身侧。
少女肌肤胜雪,容颜秀丽。虽然眉眼尚带着几分稚嫩,却已经出落得倾国倾城。
纵使京城美人无数,但是却没有哪一个像眼前的少女那般灵动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