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瞥她一眼,然后俯身继续给她处理伤势。
他的手指轻柔地触碰在伤口上,冰凉的药膏滑过皮肤,仿佛带着电流,让她禁不住战栗了一下。
“很痛?”楚夜寒嗓音低沉。
慕容荻狠狠咬着唇,努力压抑着呻吟。
不是疼,是痒!
但这能说吗!
她羞恼不已,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又一次被他按回原位,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疼就忍忍,不准乱动。”
这女人还知道疼!
那当时在地牢里,怎么就不知道乖乖听话回来疗伤?
活该,就应该让她好好疼一疼才能长记性!
楚夜寒这般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地轻柔了许多。
随着药膏被涂抹均匀,鞭伤带来的剧痛也有所缓解。
慕容荻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偏过头时,恰好与楚夜寒幽黑深邃的瞳仁撞了个正着。
两人都是愣了一瞬。
就这么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气氛变得粘稠起来,血液在不断升温。暧昧让空气变得稀薄了许多,两人不知不觉间,心跳居然同步加速,越跳越快。
狗王爷温柔起来……还真是挺蛊惑人心的。
不对不对,她在
想什么!
倏地,慕容荻慌忙收回视线,故作镇定道:“你、你愣着做什么,快些上药。”
楚夜寒也回过神,沉默着低下头,掩去眼中汹涌的情欲。
等到后背终于涂满了药膏,慕容荻飞快地拉拢其被子,避开与他交集的视线,支吾道:“多谢王爷帮忙。”
楚夜寒淡淡地“嗯”了一声,表面上仍然是高冷冰山的模样,但内心早已乱得一塌糊涂。
他不由自知地捻了捻指尖,那里还残留着的女子肌肤的余温和滑腻的触感,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奇怪的悸动。
屋内两人相顾无言,直到云兰捧着铜盆走进屋,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娘娘,奴婢把水烧好了,还有,太子殿下他——啊!”
小丫头突然看到屋内的情形,惊讶得张大嘴巴。
床榻上,慕容荻几乎赤裸地裹在被子里,只有雪白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而旁边坐着的王爷一脸可疑的阴沉,耳尖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这幅景象……嘶!
是不是她打扰了什么?
云兰终于反应过来,放下水盆忙不迭的往外跑,“啊,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慕容荻恨不能挖个坑埋了自己,“等等,你先回来
!”
她都发话了,小丫头不得不哭丧着脸走了回来,表情难看得就像是糟了雷劈一样。
完了,她坏了娘娘的好事!
慕容荻知道误会大了,可又没法解释。
她瞪了楚夜寒一眼,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问道:“你刚才说,太子殿下怎么了?”
云兰不敢看了楚夜寒,埋头小声道:“太子殿下听闻您受伤,今天一早就派人送来补品,有千年人参一盒,极品灵芝十株,特意命奴婢熬了汤给娘娘您滋补身子呢。”
“除了药材外,太子殿下还送来一盒上好的去疤膏。这可是宫里御医用了三个月研制出来的秘方,据说效果非常好!”
云兰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玉盒递了过去,盖子打开,浓郁的药香味飘散开来。
慕容荻惊叹了。
楚夜荀这人出手倒是大方!
她暗叹一声,正想伸手去拿药膏,不料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阻力,楚夜寒抓着她的胳膊,脸色不悦,“你不需要这个。”
慕容荻皱眉:“干嘛!我身上全是伤,难道不应该擦点祛疤膏?”
这药颜色上成,气味芳香,她一闻就知道是极品!
虽然她不看重皮囊,但上好的去疤药就在手边,谁还缺心眼到不
用,非要留个疤不成?
“本王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楚夜寒拧着眉脸色青黑,“寒王府的库房要什么有什么,还差你这一瓶药膏不成!”
说着,他直接夺过药膏,丢在云兰怀里,冷冷吩咐:“拿出去扔了。”
“这……”小丫头犹豫着看了一眼自家娘娘。
慕容荻也震惊了。
“喂!”
她愤怒地嚷道,“你没听到这是宫中御医研制了三个月才研制出来的祛疤膏吗,上好的药物,怎么能说扔就扔,快还给我!”
“御医研制又如何?本王能拿出的东西,比它珍贵百倍千倍!”
楚夜寒傲慢地斜睨她,眼睛微眯。
“你!”慕容荻简直气炸了。
这是珍贵不珍贵的问题吗!别人送她的东西,他凭什么替她处理!
狗王爷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慕容荻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夜寒忽然开口:“蒋丞!”
“属下在。”蒋丞应声出现。
“立刻将库房里最好的祛疤膏送来寒王妃这里。还有,人参、灵芝、燕窝,所有能补身体的药材,有多少要多少,一并送来!”
“是!”蒋丞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