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楚夜寒浑身散发出一股暴虐的气息,宛若嗜血修罗一般,语气中透露出杀气。
“你们,敢对她动私刑?”
这一次,大理寺卿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脚踹到了胸口,巨大的冲击力使他撞到了墙面,发出沉闷“咚”的一声。
骤然间,大理寺卿丢了半条命,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楚夜寒顺势走到楚夜荀身边,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慕容荻抢了过来横抱在怀中。
他语调森然:“太子殿下抱着别人的王妃,难道就不觉得自己越俎代庖了吗?”
楚夜荀怀中一空,顿时脸色铁青,双拳几乎捏碎指节。
他咬牙,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寒王殿下自己来得迟,难不成还怪本宫先来一步,她身上的伤势很严重,本宫要带她回东宫,请太医诊治。”
“她是本王的王妃,轮不到太子殿下操劳!况且就算要回,她也该是回寒王府,与你东宫没有半点关系!”
楚夜寒脸部线条绷紧,阴云密布。
而楚夜荀也半点不让。
“本宫之前错过了一次,就绝对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太子殿下莫不是太自信了!”
两人剑拔弩张,暗潮汹涌。
就在这时,慕容荻轻轻咳了两声,唇角溢出一丝血迹,嗓音沙哑
干涩的她自己都皱起了眉。
“先放我下来。”
若是她再不开口,这俩人恐怕会在这里动起手来,到时候,真把大理寺掀翻也不一定!
楚夜寒俊脸冷着,没有动。
“放我,下来。”
慕容荻只能再重申了一次,可说话间身体摩擦碰到了伤处,痛的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楚夜寒不等她挣扎第二次,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楚夜荀眼睛霍然亮了。
荻儿不愿被楚夜寒抱着,这是否说明……
他还有机会!
若是上一次,他没有放弃她,那么现在以夫君名义、理直气壮护着她的人,就该是自己!
楚夜荀的拳头紧了紧,而后,坚定地伸出手:“荻儿,跟本宫走!”
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慕容荻一怔,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楚夜寒讥讽地挑眉,似嘲弄又似怜悯,“太子殿下还真是不死心,也好,就让她自己亲自用行动告诉你,今日,她到底会跟谁!”
虽说慕容荻嚷嚷过几次要和离,但想来也不过是女儿家发脾气,小打小闹罢了。
他只要稍微纡尊降贵,同意把她从马车上抱下来,她还不是立刻又喜笑颜开?
她喜欢他,会选择他!
楚夜寒对这一点无比自信。
如此想着,他伸手钳住慕容
荻的手腕,不容置疑道:“走,跟本王回去。”
楚夜荀又唤了一声,“荻儿!”
瞬时,二人四目相视,彼此眼底均闪烁着火花,气氛剑拔弩张,充斥着硝烟的味道。
他们都在等一个选择,一个结果。
凝固的气氛下,楚夜寒带着强硬的口吻,一字一顿道,“你,跟谁走?”
慕容荻抿紧了唇。
半晌,她说:“我谁都不跟,我不走。”
楚夜寒与楚夜荀同时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
楚夜荀焦急道:“荻儿,不要胡闹,你身上的伤口必须尽快上药包扎,否则会发炎,甚至还会留下伤疤的!”
凡是女子,哪有不爱美的,哪有不怕留疤的。
可慕容荻却置若罔闻,她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中甩开楚夜寒拉着她的手,缓缓迈开踉跄的步子,眸光中渐渐浮上了凛冽的光。
今夜,她但凡踏出大理寺监牢一步,都相当于认罪潜逃。
那样,杀害六王妃乌云雪的罪名就永远叩在她的脑袋上,永世不能翻身。
所以在得知幕后主使的身份之前。
她不能走!
她没做过的事,就算挨鞭子、就算受重伤,也绝对不认!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缓缓走到了滚进角落、半死不活的大理寺卿面前。
大理寺卿才刚从胸口剧
烈的疼痛中缓过来一些,结果抬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一个哆嗦,差点尿裤子。
这、这该是一个怯懦柔顺的后院女人所拥有的眼神吗?
慕容荻伸手揪住大理寺卿的领口,用力一扯,将大理寺卿提了起来。
她盯着那双惊恐的眼睛,冷声问:“你是收了谁的好处,故意来逼我认罪?”
话一出口,大理寺卿又是大吃一惊,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怎么猜到的?
他受人唆使不假,但是眼下,站在旁边的两位杀气腾腾的太子殿下和寒王,摆明了是来给寒王妃撑腰的。
要是不说,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要是说了,绝对会是死路一条!
思及此处,大理寺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嘴硬狡辩道:“四、四王妃说什么呢,卑职听、听不懂。今日卑职来此,乃是奉陛下的旨意,彻查六王妃溺毙一案。”
“王妃娘娘您也知道,六王妃她不仅是皇室贵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