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可是他今日陪王爷逛了十里八街的玉石铺子,精心挑选的极品玉坠,独一无二,价值连城。
王爷当时揣着玉坠回府时,虽然还是与往日一样的冰山脸,但他侍奉久了,自然能看出王爷的心情极好。
然而,现在却毫不犹豫地将其碾碎成粉末!
“王爷,您——”
蒋丞一抬头,对上了一双猩红盛怒的眼眸,霎时间心底震撼不已。
王爷今日是真动怒了!
王妃娘娘到底做了什么,让王爷这么火大?
楚夜寒一扬手,将玉坠粉末尽数撒开,消失不见。而后,他缓缓吐了口浊气,冷冷道:“王妃慕容荻,屡犯七出之条。”
“其一,至今无子;其二,不守妇道;其三,窃盗白虎;其四,不敬长辈;其五,骄横跋扈;其六,善妒成性;其七,搬弄是非。总共八条罪状,条条属实。”
他每说一句,周围空气仿佛都骤降了几度,森寒入骨。
“从前本王不予计较。她却丝毫不知收敛,甚至越来越放肆。本王断不会再允许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玷污本王的门楣。”
蒋丞越听越胆战心惊,虽然他之前对王妃娘娘有些偏见,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知道她不是传
闻中那个嚣张跋扈、胸无点墨的草包,至于以上条条罪状,更是牵强!
这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楚夜寒却沉浸在盛怒中,几乎失去理智,胸膛剧烈起伏着:“此等悍妇毒妇,难当寒王府王妃之身份,本王休妻,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休妻!
蒋丞骤然瞪大了双眼:“殿下,请您三思,王妃娘娘她……”
“闭嘴。”
楚夜寒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男人沉着俊美的脸庞,脸色阴沉得几欲滴水,蕴藏着无尽的怒火,“立即准备笔墨纸砚,本王要写休妻书!”
……
慕容荻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寒王府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对自己悲催生活的哀叹和感慨。
她都干了些什么!
不仅放跑了楚夜寒关在地牢里的刺客,还在他盛怒之时,为了那刺客暗算了他一手。
以楚夜寒的脾性,这会多半已经琢磨着怎么把她碎尸万段了。
至少,也免不了家法处置。
想到那张阴沉沉的俊脸,慕容荻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脚步加快几分,赶紧往王府赶去。
早点回去,没准还能少遭点罪。
结果刚一进门,就见云兰哭着迎出来,哭得凄凄惨惨可可怜怜,一副天塌了的样子,“王妃娘娘,您
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
慕容荻脸色一变,心中骤然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是不是楚夜寒发火了,要实行家法还是要杀我?”
以楚夜寒深厚的内力,别说打一顿,就算挥挥手指头,恐怕也能让她半身不遂。
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前,什么银针都不管用!
慕容荻想想就头皮发麻,抓着云兰,“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让我死的痛快点!”
云兰抽噎摇头,“都不是。”
都不是!慕容荻懈了口气,轻松了不少。还好还好,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动手就行。
“是殿下,他说要休妻!”
此话一出,慕容荻如遭雷劈,呆若木鸡。
“什……什么?”
她没听错吧?
慕容荻猛地搓了搓耳朵,瞪大眼睛看向云兰,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再说一遍,楚夜寒他要做什么,休妻?他要休了我?!”
完了,王妃娘娘吓的话都说不清了。
小丫头心疼极了,忙伸手去搂慕容荻单薄的肩膀,红着鼻头哽咽着安慰道:“王妃娘娘您别担心,王爷他许是一时气急才说了这气话,肯定不是真的!只要您去服个软道个歉、说些好话,王爷肯定不会真的休了您了!”
慕容荻眨着眼睛
。
她很认真的听完了,确定以及肯定了云兰口中所说的,确实是休妻两个字。
那还等什么。
“走,去书房!”
……
鱼跃渊,书房。
楚夜寒一袭玉色长袍,如墨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露出线条冷硬、如雕刻般的冷峻的侧颜。
他端坐于案桌后方,他目光幽冷地盯着桌上薄薄的纸张,修长白皙的手指紧握成拳,骨节处隐约泛青,周身透着浓郁的危险气息。
笔力遒劲,洋洋洒洒,墨迹未干。
题首赫然写着休妻书三个字!
站在一旁的蒋丞忐忑难安,桌上那休妻书,上面桩桩条条的罪责,有大有小,写了满满一张,全是王妃娘娘的。
蒋丞偷瞄了几眼。
他现在已经知道事情原由,王妃娘娘不是被刺客挟持,而是放走了刺客,现在再看这罪状,不禁替慕容荻捏了把汗。
王妃娘娘糊涂啊!
主子不可能要那刺客的命,若是主子想要一个人的命,根本不可能关入大牢,早就抹了脖子了。
更何况那刺客的身份还是……
哎,王妃娘娘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