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阁。
血水一盆一盆端出去,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丫鬟们都是一脸的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不仅仅是因为府里出了刺客刺伤落夫人,更是因为刚才王爷抱着落夫人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就如地狱修罗一般骇人。
太可怕了,她们从未见过王爷动这么大的怒!
而慕容荻站在屏风外侧,听着里面传来的痛苦呻吟声,终于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
屏风内,落紫鸢惊魂未定,“王爷,鸢儿的伤口好疼……”
她双手紧紧抓住楚夜寒的袖口,苍白的小脸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鸢儿是不是要死了,王爷,鸢儿不想死,求您救救鸢儿……”
楚夜寒看着女人痛苦万分的样子,心疼地将她揽进怀中安慰,“有本王在,你不会出事的。”
落紫鸢靠着他宽阔坚实的胸膛,闻着熟悉的男性气息和淡淡清雅的龙涎香味,顿时感到无比安稳。
她抬眸,梨花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眼中满满都是柔情。
“王爷,鸢儿不是怕死,是舍不得王爷。”
楚夜寒听得更心疼了,他一个冷眼射向门口的小厮,“御医呢,御医为何还不来!”
小厮一个哆嗦,赶紧跑出
门去催。
旁边,柳红捏着手帕哭的双眼通红,“鸢儿,娘的鸢儿,你从小养在深闺,何曾受过这样的惊吓,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一边的丫鬟为表忠心,也跟着啜泣起来,一时之间,满室都是哭声闹声。
屏风外,慕容荻翻了个白眼。
刚才她及时推开落紫鸢,所以那剑刺得极偏,说是只划出一道轻外伤也不为过。
为这点小伤就哭得要死要活,这小白莲还真是娇弱。
好在,在楚夜寒耐心耗尽的最后一刻前,影一终于领着御医匆匆进门。
御医年过花甲,一张枯树皮一样的老脸上行色匆匆,他抹了抹额上的汗,对着楚夜寒行礼道:“下官参见寒王殿下。”
"免礼。"
楚夜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给落紫鸢把脉看诊。
御医走上前来搭上了落紫鸢纤细的手腕,细细诊断片刻,又轻缓掀起沾了血的衣襟去观察伤口。
落紫鸢皱眉轻呼一声:“痛……”
柳红见状,又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哭天抢地起来。楚夜寒也眸光一凛,冷冷看向御医。
“不知道轻点!”
御医被这眼神看得后颈一寒。
行医治病,观察伤口不过是最基础的举动,何况他心里有数,刚刚
下手并不重,连伤口都没怎么沾到,能有多疼?
屏风外,慕容荻听不下去了。
趁着人来人往,她打算趁乱离开,谁知,还没迈出门槛,就被一柄剑横在眼前,拦了回去。
“王妃娘娘留步,”蒋丞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王爷吩咐过,不许您离开他身边。"
搞囚禁!?
慕容荻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几秒钟,随即换做讨好的笑,"我当然不是想偷跑,只不过是……对,只不过是屋里血腥味重,太闷了些,我想走远一点透口气而已。"
"不行。"蒋丞铁面无情。
“……”
她想出去透透气也不行。
还有没有一点人道关怀了!
慕容荻心中暗骂楚夜寒混蛋,忍了两分钟,突然想起什么试探道:“蒋丞,能问一下那刺客之后会怎么样吗?"
"自然是关进地牢,等待王爷亲自审问。”
“地牢在何处?”
蒋丞薄唇一抿,一副别问他,他不可能说的态度。
慕容荻循循善诱道:“他只是搞错刺杀目标了,原本要杀的是我,不是落紫鸢。你们王爷那么痛恨我,说不定还巴不得我被刺杀呢。
“何况落紫鸢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那刺客就算有罪,但也罪不至死啊,
你说是不是?"
蒋丞依旧是那副缄口不言的模样,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慕容荻急了,跺脚道:"你这人平时不是话很多吗,怎么现在变得跟个哑巴似的。"
真是见鬼,一个两个都跟他家主子学的目中无人三缄其口。
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原地转了两圈,见蒋丞还是一言不发,不由气急,"我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罪犯也得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吧!"
见她气急,蒋丞无奈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是王爷刚才下令,不许同王妃娘娘说话。”
慕容荻一怔。
"为什么?”
蒋丞看她一眼,"王爷说,怀疑王妃娘娘和刺客是同谋。”
慕容荻:!!
靠!
狗王爷这是什么逻辑!
慕容荻差点气吐血。
虽然她跟小白莲是互相看不顺眼,但也不至于蠢到和刺客狼狈为奸啊!
这明显是诬陷,赤果果的诬陷!
呻吟声停了,多半是御医给落紫鸢服下了麻沸散,楚夜寒安顿好她,轻缓起身走了出来。
慕容荻气鼓鼓地,还没来得及找楚夜寒要个说法,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