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雪伸出舌头,屈辱的舔起了地上那滩已经肮脏的水。
嘴唇碰到那些黏糊糊的液体时,她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脸色瞬间惨白,绝望、愤怒、不甘和疯狂涌上了心头。
门外,围观的掌柜和小二都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向来骄傲矜持、高贵自傲的四王妃,竟然做出这等举动来!
而楚夜离更是厌弃地皱起眉,生怕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拧断她的脖子。狠狠一甩袖子,毫不留情地丢下她转身离去。
乌云雪已经顾不上其他,一边捂着满是血痕的脸,一边舔舐那滩脏兮兮的水,几乎已经达到了癫狂的状态。
她毫无形象,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把脸埋在那团秽物之中,不停地舔着那些令她反胃的东西。
直到脸部的瘙痒渐渐缓解、甚至消失,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怨毒又憎恨,仿佛淬了剧毒。
慕容荻……
你害得我如今生不如死,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你!
……
慕容荻带着云兰大摇大摆出了酒楼。
教训了乌云雪,她只觉得阳光明媚,清风和畅,浑身上下哪里都舒坦。
“慕容荻!”
楚夜寒大步追了上来。
慕容荻脚步一顿,清冷冷的回头,“王爷有何事?”
这么着急出来,来为乌云雪打抱不平的吧?
慕容荻在酒楼里就看见楚
夜寒,沉着脸一言不发,多半就是不喜欢她这么欺负乌云雪了,只是当着楚夜离的面不好说。
慕容荻不想听他那套女德女训的说辞,连忙先发制人,道:“王爷不用多说了,我不仅下毒让六王妃毁容,还不留余地让六王府颜面尽失,实在是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了!”
“而我这么心狠手辣还不知悔改的坏女人,又怎么配得上四王妃的身份呢?所以王爷您还是尽快休了我,和你的小白莲双宿双飞去吧,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云兰早就恭敬退到了远处。
楚夜寒闻言,俊美拧了起来,“你在又胡说什么?”
慕容荻耸耸肩眨眼,“王爷难道不是专门来指责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毒妇,整天就知道给你惹事的麻烦精吗,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您抓紧时间休了我……”
“怎么本王还没说话,你就有十句话等着?”
楚夜寒拧着眉,一脸的头疼,“本王什么说要责备你了。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
每次都一副无所谓的摆烂状态?一口一句休了她。
他就从没见过这般渴望被休弃的女子!
楚夜寒抿着唇,寒着脸撇她一眼,“本王来是要告诉你,以后在外面受了欺负就要告诉本王,不要自作主张与人争执,也不必用这样不留余地的手段,否则就算惩罚了对方,于你自
己的名声也有损。”
“啊?”
慕容荻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要是没听错的话,狗王爷这话是在……
关心她?
慕容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耳朵,确定自己并非幻视也并非幻听之后,才惊愕地睁大了眼眸。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狗王爷竟然会为她着想?
简直是不可思议!
楚夜寒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却见慕容荻只是一副傻呆呆模样看着自己,不由微蹙眉头,“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本王说话?”
“啊?哦,听了。”慕容荻语无伦次,点了点头。
“那就记住,以后若遇到这种事情,直接找本王就行,千万别一个人扛着,懂吗?”楚夜寒总结一边说,一边走出一段路。
结果一回头,见慕容荻还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冷冷蹙眉道:“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点跟本王回府!”
现在慕容荻终于确定了,她没有幻听,也没有幻视。
狗王爷不仅没有说教她,反而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来‘关心’她。
天呐!
她目瞪口呆,连带着看楚夜寒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
狗王爷别是出门时脑袋被门夹了吧?
不过……
“王爷?”她笑的贼兮兮的跟上去。
楚夜寒蹙眉看着她诡异的笑容,狭眸眯了起来,“叫本王何事,
笑的这么丑?”
你丫才丑呢!
慕容荻被噎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我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到赌约,六王妃的赌约是履行了,那王爷您的呢?”
“什么?”
楚夜寒一怔,随即皱紧了俊眉,“本王什么时候与你有过赌约?”
“嚯,王爷该不会忘记了吧?”
慕容荻挑了挑眉,笑眯眯凑近楚夜寒,低声说:“王爷好像承诺过,要是我能赢了赛马,就给我洗脚来着?”
当日赛马,楚夜寒坚信她的矮马不可能赢过草原公主乌云雪的高头大马,于是和她立下赌约。
慕容荻赢了,楚夜寒给她洗脚。
楚夜寒赢了,慕容荻陪他一晚。
现在第二条自然作废不必多说,可第一条……
慕容荻眯着眼笑得像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