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这一晃神,就忘记了纠正小家伙不恰当的称呼,而楚夜寒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对慕容泽沉声道:“刚刚教过你的,现在来背一遍。”
小家伙点了点头,两只小手背到身后,一字一句地背了起来。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君当作磐石,妾当做芦苇……”
“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童声朗朗,字正腔圆,无比流畅。
慕容荻越听越惊讶,她以为小家伙最多只背一个七言绝句,没想到是孔雀东南飞的大长篇。
而且一字不差,极其流畅。
她震惊看向楚夜寒,男人唇边勾起的一抹笑意,显然是对教学成果十分满意。
慕容泽背完了,转头期盼的看着楚夜寒,“王爷,泽儿背对了吗,有没有错的?”
“没有,背得不错。”楚夜寒道。
慕容荻也赶忙伸出大拇指,夸赞道,“非常棒,我们泽儿真厉害!”
慕容泽当即笑出了八个小牙,但很快就收了起来,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王妃娘娘夸奖,把慕容荻搞的很无奈。
“泽儿不用这么生分,以后叫姐姐就可以了。”慕容荻奶心循循善诱道。
慕容
泽低着头小幅度的点头,但没敢叫。
姐姐之前从来都不会温柔地跟他说话,更不会夸他,今天不但救他,还总对她温柔的笑。
小家伙的脑袋里想不到是慕容荻变了。
只觉得是因为战神王爷的缘故,定是姐姐惧怕战神王爷的威名,才表现的对自己亲近的。
他很怕自己现在叫了姐姐,下次被挨打。
慕容荻全然不知道在小家伙心里已经误会大了,只看到小家伙一脸恹恹,想着他还病着,能熬夜,便叫来奶娘将他抱走了。
送走了慕容泽,她看向楚夜寒,“天色已晚,王爷是不是也该早点回偏房歇息了?”
结果一转身,就见他脱了外袍,只着一袭藕白暗云纹里衣坐下了,甚至还随手拿了一本诗集看起来。
“本王今晚就宿在这里。”
?!
“不行!”
慕容荻咬牙,上前蹙眉道:“楚夜寒,这里距离你寒王府又不远,你一个轻功就飞回去了,我们关系又不好,你干嘛非要霸占我的卧榻?”
房间里少了个孩子,楚夜寒不再收敛气势,抬眸的瞬间目光冷冽如冰霜,语气森冷如刀刃:“你赶我走?”
慕容荻心被看的一哆嗦,
但仍硬着头皮道:“是啊!你回去找你的小白莲不好吗,赶紧走!”
楚夜寒缓慢站起身,朝她逼近两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底透出危险的讯号。
“慕容荻,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是本王的女人,别说本王今天想睡在这里,就算再做些更过分的事情,那本王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说着,朝她伸出手来。
慕容荻火冒三丈,一巴掌拍来楚夜寒的手,“你这个登徒子,休想碰我!你——”
话音未落,楚夜寒扣住她纤细的皓腕,用力一拉,压制在书桌与他的胸膛之间,俯视着她,嗓音低哑带着烈火般的危险,“本王不能碰你,那谁能?楚夜荀吗!”
慕容荻错愕愣了,“你胡说什么?”
“心虚了?”
楚夜寒冷笑嗤声,“你今日一个人自作主张跑回来,本王已经网开一面不与你计较了,但本王还没大度到能纵容你跟别的男人私会!”
盛怒之际,楚夜寒扣着她手腕的手也渐渐收紧,慕容荻痛得额头沁汗,但倔强如她,硬是不肯服输。
她咬牙,抬脚踹向楚夜寒的小腹。
这点伎俩又怎么能伤到楚夜寒,他轻松侧身闪过,大
掌攥住她的膝弯,又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按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慕容荻整个人都圈禁在楚夜寒的双臂之间,立刻感觉大事不妙,惊慌喊道:"楚夜寒,你别乱来!我从来没有跟谁私会过,你少血口喷人!"
楚夜寒一手撑着椅背,另一只手则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阴恻恻地冷笑:"是吗,那难道说,爱妃突然跑回家来是想要传递情报,把本王府上的信息尽数告诉你爹和楚夜荀?”
“??”
慕容荻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不是私会,就是传递情报?
她也气恼,干脆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狠狠一口,咬得楚夜寒闷哼一声,终于松了力道。
慕容荻则赶紧趁机逃出他的桎梏,转到桌子另一侧,警惕地看着他。
楚夜寒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天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好像她做每一件事都是要害他背叛他似的。
但是,不久前淋得那场雨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是心有余悸,不敢再轻易过分惹恼眼前的男人。
那种体验,她一点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而楚夜寒抬手,抹了抹虎口的血渍,眼神越来越深沉,越来越危险,像冰一样冻得慕容荻浑
身哆嗦了一下。
偏他一步步逼近,走得无比缓慢,却压迫感十足,逼得慕容荻连退数步,直至后背贴在书架上,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