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一抬眸便对上男人那张恐怖的脸,和那双近乎染了鲜血的眸子,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心里心慌慌。
这狗王爷怎么脑回路反着来。
难道不是应该立刻和她和离,赶她走吗?
落紫鸢听着这话越听越不对劲,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哭啼着来到楚夜寒的身边,喜极而泣道:“王爷,姐姐不是故意的,您的身体没事就是最大的好事了,您现在刚恢不宜发火,不如鸢儿扶您去休息……”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夜寒轻轻抬手,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王爷……”
落紫鸢满脸不甘的看着无视他的楚夜寒。
楚夜寒寒着脸,修长的身子踱步在跪了满地的下人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一个个披麻戴的人,冷嗤道:“一群饭桶,白拿着府中的月钱给本王添堵,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披麻戴孝像什么话。”
“但凡动动脑子,也不会跪在这里给本王整这一出
破洋相!”
众人跪在地上,抖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给活人发丧,就是给平常人这也不是小事儿,何况是皇家,还是寒王。
他们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楚夜寒俯视着众人,眉宇间尽是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尽管生着病,声音却高亢有力,“别说本王还活着,就算是死了,这个王府的主子也是本王,再让我看见你们给王府丢脸,小心你们的脖子!”
“今日之事,本王暂不予追究,都滚下去给我好好反省!”
“是、是、是、王爷,老奴知道了。”
众人一听,如获大赦,管家带领着下人连滚带爬的起身,手一挥,命令下人,忙收东西,抬棺材。
一众下人丝毫不敢怠慢,怀里塞着各种东西,收了纸钱,白绫,端着炭火盆,手忙脚乱的抬着棺材就跑……
一旁的落紫鸢生怕受了责难,忙上前挽着楚夜寒的胳膊,内疚的说道:“夜寒哥哥,对不起, 都是鸢儿
的错,是鸢儿误会了。但您相信鸢儿,鸢儿绝对您一片赤诚之心,如果您不在了,鸢儿绝不会独活。上穷碧落下黄泉,您不管走到哪儿鸢儿都随着您……”
楚夜寒看着怀里柔弱贴心的女人,责怪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脸上的阴沉也渐渐消散。
他抱紧了落紫鸢,“无妨,鸢儿下次不可鲁莽!”
鸢儿也是为了他好,是太爱他了,才会闹出这番洋相。
再瞧瞧慕容荻,她就不能跟鸢儿学着点吗?
楚夜寒冷冷瞪了一眼慕容荻。
蛇蝎心肠,冷血毒妇,整日想着他的钱财,想着逃跑,这个死女人就没有一天让他舒心的。
一向爱凑热闹的楚夜轩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夜寒抱紧了落紫鸢,他的眼睛都睁圆了。
四哥没事吧?
楚夜轩最看不惯虚伪爱打抱不平,虽然慕容荻那个蠢女人他不喜欢,可他站事实的一边。
“四哥,你这么做就不对了,这次可是王妃救了你性
命。”
蒋丞也想上前为慕容荻说话,但他刚一上前就收到了楚夜寒那芒刺般的眼神。
蒋丞只好住嘴。
楚夜轩还在愤愤不平,却被楚夜寒冷哼一声打断,“轩儿,你太小了,不懂这些不要跟着瞎掺和。”
“谁对本王是真心的,本王心里清楚。”
楚夜轩,“……”
他哑口无言,却严重的怀疑,眼前的人还是不是那个耳清目明的四哥。
慕容荻被气的肚子疼,她咬牙切齿,努力保持镇定,脸上绽放着笑容,“是的,王爷,谁是人,谁是毒蛇,您清楚,既然如此,那王爷还不快休了我?!和离,赶紧的!”
楚夜寒,“……”
和离两个字像是刺一样扎在了他的心里,楚夜寒顿时变了脸,浓眉蹙起,刚要走过来, 却感觉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只好站在原地,绷着一张脸。
慕容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冲着他吐舌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走。
她懒得跟这种人废话。
楚夜寒的眉蹙的更深了,看着那个得意的身影,不悦的吼道:“站住!”
慕容荻天生反骨,哪里会听他的话,不仅不站住,反而加大了脚步,背对着他,言之凿凿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站住?王爷,人人生来平等,我有随意走动,出府的自由和权利,谁都管不住。”
出府,她还敢出府?
楚夜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的涨了上来,他怒而想要追上去,可是在他跨前一步的那一刻,整个上半身疼的要裂开了似得,只好停住了脚步。
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楚夜轩扯了扯唇,一言难尽的看着楚夜寒,“四哥,这次真的不是四嫂的错……”
但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楚夜寒的眼神吓得,把剩下的话吞了进去,在楚夜寒发怒之前转身就跑。
哎……
算了,回头再说吧!
四哥现在怒着呢,他也不能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