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过来照看着您。至于大哥……您节哀顺变吧。”太后听了这话顿时泪如雨下:“你母亲与先帝是亲兄妹,本就长得极为相似,而南华长得像你母亲,更像先帝。自先帝去了后,我看见南华,就像是看见先帝一样,可如今天妒英才,南华竟也去了。竟只留我苟活于世!”萧子慕搀扶着太后,又道:“皇舅母,您一定要保重呀,不然大哥在天上会伤心的。”太后擦干了眼泪,冷静片刻道:“子慕,你说吧,你在藺都想要个什么官职,随便提,皇舅母帮你。”萧子慕听这话顿然愣住:这是买卖官职!
然而他马上镇定情绪道:“子慕来藺都是来陪皇舅母的,不是来争功名的。皇舅母觉得什么好,子慕就当什么官。”
位于高座上的女人笑了,表面笑得那样真诚,可眼底暗藏冰冷,道:“真是好孩子,不求名利。但哀家也不能亏待了你,便赐你兵部尚书可好?”萧子慕应了这官职,领旨谢恩。
萧子慕出了暖阁,浑身轻松,感觉就连头冠也轻了不少,他想起刚刚的男子,不禁问小太监:“公公,在下有一事请教。”小太监看向萧子慕,笑道:“总督大人客气,不知总督大人想问奴才何事?”萧子慕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看刚才那年轻人,样貌甚好,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小太监一听,也没和他拐弯,道:“那公子是藺都军统帅,安定侯的次子江海汐。这位大人生的在整个大殷也算得上绝色。他母亲从前是藺都有名的舞姬,后被安定侯赎了身做妾。”萧子慕听后笑了笑,道了声谢。小太监也不见外,又说道:“藺都军与锦衣卫都是藺都的兵,大人以后和他相处的时间还多。”
雁北王府。
“江海汐。”萧子慕想着:“姚江千里海汐应,山井亦与江潮通。”真是好名字,海晏河清,胸怀宽广。看他本人,虽有些手段,但也不像坏人,应该不会太为难他的。倒是这太后,心狠手辣,却偏偏装了副菩萨心肠,让人看着又害怕又恶心。而且萧子慕觉得是她设计至萧南华于死地,又叫自己背井离乡,他要报仇。
恨意涌上萧子慕的心头,他拿起放在床下的两把刀。一把上面刻着玉龙二字,早已身经百战,刀刃上还有隐隐血光。这是萧南华的刀。另一把是崭新的,才刚刚开刃,上面刻着水寒二字,这是萧子慕的刀,萧南华给他的。
拿上刀,他就是兵部尚书,在藺都有一席之地的人。他一定要报仇,为大哥报仇,也为自己报仇。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是萧南华在萧子慕这么大时拿到自己的刀时吟诵的诗句,此刀就此名为玉龙。“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这是萧北盛当年带着萧子慕打秋水河时教萧子慕背的,他当年才15岁,这把刀,是萧南华借他用的。
那是把好刀。
与萧南华自己的刀不同,水寒更轻,刀身更长,刀头更利,刀鞘成元青色。而萧南华的刀,刀身更宽,更沉,砍人的时候力道更大,阑夜色的刀鞘为这把大砍刀增添了几分震慑力,同样,萧南华阑夜色的战甲也在战场上无坚不摧。
萧子慕想到这里眼角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