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记住我说的话,不要惹怒这些人,现在我得找机会帮帮他们。”
记着约克在帮助周予把石块全部卸下之后,转身朝着那些刚刚运送过来的工人走去,他又一次正义感爆棚了。
“记者先生,你这样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周予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放下手推车也跟了回去。
东区,华工营内。
“乔治先生,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拿的比其他工人都要少,干的工作却比任何人都要多?”
吕秀才拿着手里只有10先令的工钱,非常严肃的和乔治讨论起这件事。
乔治眼皮上翻瞥了眼吕秀才,嗡声嗡气道:“你们才来不满一个月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们的报酬是每周1镑,但在最初的六个月里还要上交给管理部门一部分报酬,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而且华工营里管吃管住,你们要那么些钱也没用,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给我回去干活,没明白也回去干活!”
吕秀才攥着两枚5先令,印有狮子与皇冠的硬币,深呼吸了几下,强忍住怒火,转身走出了监工的房间。
看到他走远乔治这才收起了状似轻松的态度,摘下头顶的帽子扇了扇,自语道:
“见鬼......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位置不好坐了,那些从C13过来的华工真的很不好惹......是不是给上面申请一下给我调换一个岗位?去看大门也行啊。”
是的,乔治的种种做法都来源于他上层的安排,也来源于克雷兄弟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但追其根由来说问题仍然出在华工的地位低下,不受重视上。
“秀才,怎么样?怎么只有这么点钱?这跟事先说好的完全不符啊。”
看到吕秀才阴沉着一张脸走回来,刘半仙急忙凑了上去问道。
吕秀才摇头道:“他说最初的六个月里都要扣除一定比例的管理费,但这扣的也太多了,华工本来就比本地工人拿的要少,再这么一扣......真把我们当牲口用了!”
“这帮该死的洋鬼子,他们根本就看不起咱们!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干!咱们上船的时候明明说的是每人每月30块大洋,现在虽然是每周发一次,但是才10先令!这能等于多少大洋?娘的,我看一个大洋都不够!这帮狗日的龟孙子,干他们!”
刘半仙看着那可怜的两枚硬币,顿时无名火起,当下就捶胸顿足要回04号仓库宿舍,把武器挖出来。
“算命的,你给我冷静些!摁住他!”
吕秀才低喝了一声,大宝叔侄俩急忙凑上去一左一右拽住了刘半仙的胳膊,低声劝慰道:
“算命的,别激动,周先生现在又不在,我们能忍则忍,等他回来了该我们的一分钱也少不了。”
“就是就是,消消气,就当是送给那些那些洋人,让他们买棺材用,对了,我最近总在做一个怪梦,算命的你帮我算一卦,看是凶还是吉。”
大宝叔侄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成功的将刘半仙儿的思路带跑偏了。
然而,吕秀才却知道,这伙人专门趁着周予等强硬派不在,变本加厉的挑战他们的底线。
如果他们因为被愤怒冲昏头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就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呼......冷静......冷静......”
吕秀才调整着呼吸,将跛子和周镇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众人又重新回到工位上开始工作。
原先在发工资时惴惴不安的乔治,发现这些华工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还是非常听话的每天按时上工下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欣然接受了连他都觉得少到可怜的工钱。
“见鬼,乔治,这帮华工都没脾气的吗?一周只有10先令,这他们都能忍?”
另一名监工看着一切照常的华工们,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然而乔治看着这一幕却撇嘴摇着头道:“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安,真不知道这些人一旦爆发起来会造成怎样的严重后果......
你别忘了,他们可是有五万多人,五万多人啊!而我们才有不到一百人,就算我们手上有枪也会瞬间被这些华工撕成碎片......
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真的是要将这些华工身体里最后一滴油都榨干吗?”
伦敦北区,圣约翰街。
一家热闹酒馆壁炉后方,剃刀党的骨干们完成了他们的第一场赛马。
汤米虽然因为泄露了这匹马被施过魔法的消息而赔了不少钱,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紧张,反而带着喜色。
“汤米,你还笑得出来?仅昨天的一场我们就赔了200多镑!而且那匹马被施加了魔法的消息已经越传越广,要我看下一场不要让它出赛了,我们需要及时止损!你是怎么想的?”
一根筋的亚瑟谢尔比挥舞着手臂,显得极其愤怒。
汤米没有理会他,而是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口将里面的酒液喝下,转身朝屋外走去,临近离开前他扔下一句,“明天继续派出这匹马比赛。”
“什么?你是赔钱赔上瘾了吗?还是说周先生的话你都选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