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了?”苏以泽一怔,口中本来接踵而至的欢欣打了个转,被压回了身体中,过了一圈跑到胸口,变成了闷气。他的眉目凌厉起来,看向赵晴兰的眼神嗖嗖的送着刀子,声音也慢慢加上了威严,一字一句的问道,“朕问你,朕怎么无耻了。”
赵晴兰看他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是他将自己强掳了来,这会儿又要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给他侍寝,还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做错的嘴脸,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当下也拉下脸来,“皇上说的倒是轻巧,不知道是怎么想到让我身怀六甲前来侍寝的。”
苏以泽一怔,今天看到有赵晴兰的牌子当下就觉着是赵晴兰前来示弱来,也就特意翻了她的牌子,可她这会儿怎么说自己无耻。苏以泽就算是再气愤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就没有再反驳,反而是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今天有你的牌子,朕以为是你的示弱,才特意翻得。”
他的态度好,赵晴兰也不能不依不饶,只不过那一股子闷气还在胸腔中,就像是周围的空气都被棉絮堵上了,不至于完全吸不到,可就是觉得难以缓解胸口的苦闷,可她也没有理由去责怪苏以泽,就只能自己吞下这个苦果,抬腿就要离开。
“既然是个误会,臣妾就先走了,皇上保重。”赵晴兰站起身来,冲苏以泽匆匆行了一个礼,就要走。
刚走上没两步,胳膊被人猛的一拉,重心不稳之下跌在了一个软绵绵的触感上,她回头望,就看到苏以泽受伤的眸子,凝了一凝神,起身的动作就滞缓了一下,耳边就被一个声音笼罩了,那声音带着委屈与无奈,还有一些撒娇的成分,“爱妃,你就这么讨厌朕吗?”
若是苏以泽强硬起来要求赵晴兰做些什么赵晴兰还能拒绝的理所应当,可现在,他却是
不按照套路出牌,这种怀柔政策是赵晴兰最受不了的,本身挣扎的厉害的赵晴兰也放弃了挣扎,只是将手放在腰上的大手上,缓缓的拿开了去。
苏以泽看着赵晴兰以离开他双臂的禁锢就要站起来,也不慌张,就静静等着赵晴兰回答他的问题。
“皇上,你又是何苦?”赵晴兰摇摇头,“后宫佳丽三千,你现在的子嗣也不少,何必追寻天边的云,而忽略了近在身边的花朵?”
“无论他们多么繁盛,朕只想要爱妃一人。”苏以泽似乎料定了赵晴兰会这么说,当下就坚定的回答。
赵晴兰想笑,这幅躯体本身就倾国倾城,加上她本身的气质,两相结合下,几乎能够让所有男人趋之若鹜,可抛开这幅躯体,苏以泽是否又能这么痴迷?
她冷笑着开口,“既然皇上说的坚定,那不如遣散后宫,让臣妾看看你的诚意?”她的语气里面全是嘲讽,只要是稍微明白一些的人都能听得清晰,苏以泽又何尝听不出来。
赵晴兰定睛看去,苏以泽的眼睛中的坚定果然已经动摇,他目光闪烁出一丝挣扎,不敢和赵晴兰对视,赵晴兰也料定了这个结果,她倒是为自己刚刚对苏以泽的一点点同情有些厌恶。上辈子吃得苦还不够吗,这会儿倒是同情起别人来了。
她也没有非要逼着苏以泽给出一个承诺,看他犹豫,也就了然的开口,“既然咱们都知道这个结果,又何必互相苦苦逼迫?皇上放我自由,咱们还能做一个朋友,可皇上若是想要臣妾的人和心,那臣妾是给不起的。臣妾的心早已经飞向远方。”
“毕竟前朝牵扯甚多。”苏以泽按了按额头,头痛的看着赵晴兰,顿了一顿,声音温柔下来,带着蛊惑人心的安抚问,“爱妃是不是因为玉贵人怀孕吃醋了?朕保证,之后只你
一人,她们在后宫中,朕也不会去看上一眼,好不好?”
吃醋?赵晴兰嗤笑,苏以泽还真是够有自信的,“皇上倒是对臣妾好。”
赵晴兰的语气太过冰冷,就好似屋顶上结出来的冰棱子一样,冻人又尖锐,苏以泽就算是傻了也不会以为赵晴兰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他沉默了,内心对赵晴兰颇有微词。
赵晴兰看着苏以泽可疑的沉默,吐出的话更是一句句扎在苏以泽的心上,“皇上是不是觉着臣妾不是好歹,皇上已经给了臣妾面子,可臣妾还是苦苦相逼,逼得皇上得罪文武百官也要将后宫遣散,逼得皇上妻离子散,只有臣妾这魅惑君主的一人?”
“呵!”赵晴兰嘴边勾起一抹冷笑,原先倒是以为苏以泽是个重情重义的,可也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人啊,毕竟是一国之主,多少人敬着哄着,哪里有谁还能保持本心,苏以泽能够为她这么大的让步,已经是赵晴兰魅力斐然了。
她顿了一顿,看苏以泽仍旧沉默着,脸上不赞同的看着她,似乎在斥责她不应该如此偏激,赵晴兰的火就又拱了出来,若不是他苏以泽,她也就能在苏国民间赚些钱财,找个镖师护送回中盛国,亦或者东方旭找了过来,这会儿他们也已经到了中盛国的国都,那她现在不是安心养胎,还用在这里生这个闷气?
思及此处,赵晴兰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带着不容侵犯的神圣,就好似一道惊雷,掷地有声道,“可皇上可曾想过,臣妾被你强行掳来,有谁曾问过臣妾想要什么?”
这道惊雷打入了苏以泽的内心深处,苏以泽也惊醒了他的偏差,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