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要争一个子丑演卯来不可。
苏以沫看了看眼前苦着一张脸的太监,畏畏缩缩的,帽子也已经在之前的躲避时弄
得歪了,一副给秋分赔罪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最普通的宫人一般,如果不是他在看到苏以沫的时候眼睛中突然闪现出的一丝惊奇出卖了他,苏以沫还真的完全相信了这是一个苦闷的奴才。
“福公公倒是胆子大。”在福如山又一次道歉之后,秋分还没有说话,苏以沫就抢先开口了。
秋分怔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苏以沫,有些不能理解,平素国舅爷是最好说话不过了,这福公公虽然有些冒犯,可也是事出有因,她本身准备教训两句也就罢了,怎么看国舅爷的架势,倒是想要将事情闹大了一般。不过她可没有为了一个得罪赵晴兰的太监就拆了苏以沫的台的打算,也就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国舅爷可别打趣奴才了,哎哟,奴才真是着急坏了。”福公公扶着帽子,着急的团团转,眼睛中的恳切几乎要溢了出来,苏以沫看他这点儿表演,可就恍惚的觉得是他小题大做了,他若是刚刚没有清楚的看着那人的眼神,也就真的以为是他的幻觉了。
“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心中知道。”苏以沫想着东方旭之前的样子,挺了挺胸脯,眼睛斜睨着福如山,声音吐出来冷如冰霜,尖利的能够刺穿人心一样。
秋分打了一个寒战,看着这和平时完全不同的苏以沫,心中的那点子欲望更是冒了出来,她强行的将之压了下去,一股子酸涩冒了出来,就好像是被鼻腔被堵塞了一样,酸涩的让人想要冒泪。她是个什么身份,哪里就能够得上国舅爷的千金贵体呢?
外头的喧嚣被一扇红木大门阻隔的一干二净,赵晴兰走了进去,打量了一下四周,只剩下必要的家具,屋子中原本放置的精品瓷器都收了回去,只剩下一个人,身姿有些单薄,站在光影中,被打得看不清
表情,只能感觉出几分落寞。
“皇上。”赵晴兰原先的愤怒都飘了出去,在苏以泽的落寞前败下阵来,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没有来得及有伤害就已经被堵了回来,赵晴兰原先责备的话突然说不出口来,闷闷的堵在胸口上,就像是憋了一股子气一样,发泄不出来,也消散不了。
“爱妃来了,过来坐吧。”苏以泽的声音也有些萧条,仔细听来还带着点欢喜的情绪,感觉是有什么好消息无人分享一般。
苏以泽率先坐下,看着仍然在原地不动的赵晴兰,又说了一句,“过来呀,难不成朕会吃了你不成?”
他的语气带着不满,还有点儿炫耀的神色,似乎是孩童在私塾得到了先生的表扬,回家之后又不好意思直接炫耀,就鼓着小胸膛等着大人询问他的状态一样。
赵晴兰走了过去,看着苏以泽闪闪发亮的眼神,那里边的欣喜让她觉得这时候苏以泽只是一个孩童,她不由得就问了一句,“皇上心情可好?”
苏以泽果然绽放了一个笑容,说是绽放笑容也有些夸张,不过是勾起了嘴角,满足的炫耀,“近些天来旱灾已经稳定了,这秋收的时候竟然没有完全颗粒无收,还要感恩老天爷之前下的那一场雨,流民有了粮食,也稳定了不少,加上犯事的钦差也交代出来了藏粮食的地点,流民今年过冬就不用愁了。”
他的声音和平时说今日吃什么的语气没有差别,却是隐不住的欢喜鼓舞,压抑在保持淡定的语调中,显得格外显眼。
赵晴兰本是不想要在这时候打扰苏以泽的,可她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苏以泽向来不注意她的感受,她倒是也没必要妇人之仁的为他考虑,也就切断了苏以泽的话头,残忍的吐出一句话,“皇上,你可真是够无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