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有饿殍而不知发,这样的朝廷,该怎么得民心?”子然愤慨道,“边关萧萧,乃第一道防线,连军需都已经消耗殆尽,却仍旧看不到朝廷的救赎,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宫贵族,又有何可以效忠的?若是我为苏国臣子,必将直言进谏。”
他们都是文人墨客,对这样民间疾苦的满目疮痍心生震惊与同情之外,还带着一股愤怒的情绪,黎轩也道,“只知道在朱门之内吃喝玩乐,有些人为官为相多年,却也从不曾知晓百姓还有疾苦这一说,这样的苏国,还妄论大陆上第二大国,可笑哉,可悲哉!”
将领一直在前方给他们带路,东方旭也没有制止二人抒发情感,虽说这样的语句并不适合在苏国将领面前提起,可毕竟之前的场景太过骇人听闻,连东方旭也对苏以泽有些恼怒。
他向来不喜朝政,只因着自小在皇宫大院长大,对着里面的龌龊清楚得很,前朝的勾心斗角不会比后宫更少,稍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之地,他做自己的逍遥王爷,乐得自在,杀的了蛮子,也不用和心机深沉的文臣交往。
可是这个时候,他无比希望自己是这苏国的皇帝,带着亲兵护卫,让他们亲自监督,到灾区去看看,到灾区和百姓同甘共苦,继而为百姓做主,让他们渡过难关,安居乐业。
甚至他还想着这会儿要是进攻苏国,只要带了粮食前来。就会有不计其数的难民投奔他们,他们直接不战而胜都是有可能的,可他不行,赵晴兰还在苏以泽手里,他只能规规矩矩的千里迢迢跑来苏国出使,为的就是不让苏以泽将赵晴兰当成人质。
不过,他想着若是之后要带赵晴兰会去之时很可能还会遇到这些难民,故而让亲兵回去通知驻守的将领准备军队,哪成想,在不久之后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天下大爱,百姓疾苦,这些之于之前的东方旭都是毫不在意的,不过今时今日,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隐隐觉着有一股力量自丹田升起,飘飘忽忽在身体中晃悠,继而刚劲起来,横冲直撞到他有些招架不住。
子然和黎轩还在喋喋不休,将领即使对朝廷再有诸多怨言也不能任由这些人不停地指责自己的国家,也就加入战局,和他们争吵起来。
“我们的皇帝能亲自带兵打仗武艺高强,你们的那个东方林不过是一个草包,还妄图和我们皇帝相比,可笑。”将领气呼呼的怒吼,他还不知道东方林已经不是皇上,现在的皇上是他面前这个银发俊俏的男子。
“你才可笑,无知小儿,连我们的皇上变换了都不知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边关的将领,我看你们苏国的军队也不怎么样嘛!”子然自从被东方旭救了之后,对他的敬仰之情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会儿听他竟然连东方旭的大名都不知道,还以为东方林在位上,直接就炸了毛,吼了回去。
东方旭听着他们的争吵,面上虽然完全没有表情,可内里已经忍受巨大的痛苦。甚至连黎轩加入战局开始帮腔都有些听不清楚。
“乐宝,你带着他们在这里转悠,我先回房间,大壮,叫上几个人来我房间。”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股力量带来的痛苦压制下来,东方旭说出最后一句话,他现在只能勉强维持步伐,甚至连再说话的力气都已经失去了。
等到乐宝应了,东方旭才径直朝房间走去,索性已经离得不远,不至于在别人的营帐之前出丑,不过若是有心人来听,比如苏以沫,定能听出和看出他现在步履沉重,脚步虚浮,完全没有了习武之人的英姿飒爽。
大壮隐隐觉着事情有些不对,东方旭离开之后他就小跑着叫了人,亲
兵住的离东方旭都不远,很快就到了东方旭的房间。
“主上,主上,您别吓我啊。”大壮战战兢兢推开门,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不知道东方旭是不是发生了生么事,随即又立刻将自己的想法推翻,“不会的,不会的,主上的武功那么高,不会出事的。“
自从赵晴兰离开之后,东方旭就不喜欢向阳的房间,驿站的条件简陋,连个窗户都没有,他的屋子这会儿是漆黑一片,他刚刚坐下调息,感觉到一点点的舒适,就被大壮打断,不过他没有生气,反而用了刚刚恢复的力气交代道,“在门口守着,留两个人在我身边,我可能是要突破了。”
突破,是高级武学中才会用到的一个词,武功越高之后精进的可能就越小,每次精进都是一次危险,这个危险武林中人将之称之为突破。
大壮没听过这样的词语,他只是一个庄稼汉子,不过是因着天生力气比较大才能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对这些武林中的事情自然是一无所知,不过亲兵中有懂行的,知道突破的不易,连忙制止大壮的大嗓门,将他赶到外边守门去了。
事情安排妥当,东方旭坐到了地上盘坐调息,床离得不远,可他已经感觉到身体中的力量拉扯着他,他只能就近坐在地上,感受大地的气息。
气息一股一股从丹田发出来加入那股子力量,有些被力量融合,有些确实从力量中抢了一些能量再次回到丹田,这个过程十分缓慢,东方旭也不着急。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将力量融合了大半,只剩下一个指头肚大小的核心无法融合,他不断的用自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