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的话乍一听挺唬人,可细细琢磨下来,根本是一窍不通,苏以泽震怒,当下让人把锦娘带过来,他要亲自盘问。
“父皇,您找奶娘做什么呀?”太子奶声奶气的问。
苏以泽这才想起怀中的小肉球,太子信任锦娘,当着他的面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让他产生阴影,可苏以泽不知道如何回答肉球的问题,倒是皇后反应快一些,从皇上怀中接过太子,哄道,“问你乖不乖呀,你先跟暖儿姑姑出去,不然你在这里,锦娘都不敢说实话了。”
太子的嘴嘟的老高,趴到暖儿怀里还在嘟囔,“奶娘才不会说我坏话呢。”
见皇帝都发了怒,下人们也不敢耽搁,拉了锦娘就过来跪下,锦娘不急不缓的行了礼后就安静的跪在地上,完全没有一丝的紧张和恐惧,苏以泽不像皇后,是深闺妇人,他识人无数,一看就知道锦娘必有问题。
太淡定了,正是锦娘完全不紧张的大大方方面圣的姿态让苏以泽确定了她的问题。一般的宫人,被召唤,要么吓的两股战战,连连发抖,要么欣喜若狂,等待奖励,可锦娘却像是另一个赵晴兰一样,清冷,大方,胸有成竹一般。
“锦娘,抬起头来,朕有话问你。”苏以泽不再打量锦娘,等她抬起头一看,了然一些,果然是一张不屈服的脸,“你为何要教太子与朕疏远?”
“原因已经跟暖儿姑娘说过,想必皇上已经知晓,其余的,锦娘无话可说。”宫中的宫女奶娘向来自称奴婢,锦娘却不然,这点连皇后都没发现。
“大胆,哪有你这么和皇上说话的。”苏以泽还没发话,皇后就发了怒,就是这个小奶娘,差点让心腹宫女与自己离了心,还企图害她的孩儿。
皇后的恼羞成怒和锦娘的淡然两相
一对比,倒像是锦娘才是后宫之主,“回娘娘的话,锦娘说的是实话,娘娘可以彻查。”
瞪了皇后一眼,“你有何冤屈仇恨”苏以泽采取柔情攻略。
“回皇上,奴婢没有冤屈。”锦娘咬死不认,只说自己是一时糊涂,也是为了太子着想,不过是怕皇上发了怒迁怒太子。
见锦娘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苏以泽只好让她先行回去,派人严加看守,再彻查这背后之事。
“皇后你跟朕说实话,这奶娘是从何招来,又有没有问题?”苏以泽叹了口气,还是要从根源查起。
“这…”皇后思索半天,也没想出到底有何不妥,“她是臣妾娘家的奶娘的儿媳,他们家世代给臣妾的娘家做奶娘,也未出现过什么事情来。臣妾也是想着怕有人安插奸细进来,才找了她来,没想到会出了这事。”
苏以泽是相信皇后的说辞的,虎毒不食子,太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后生的,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赵晴兰没来之前也没人争宠,锦娘又已经进宫几年,是跟着太子长大的,皇后不可能做出这等无脑之事,不过,若和皇后无关,那应该就是针对自己了。
“来人,传暖儿。”苏以泽传唤暖儿,她和锦娘较为熟识,也是第一个发现锦娘如此教导太子之人,可能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安顿好太子,暖儿就急急忙忙上了殿,苏以泽点头,这才是宫女应有的态度和气质,相比之下,锦娘的问题一定不小。
她和赵晴兰那种冷艳还不一样,赵晴兰是融在俗世中的清冷性子,像是晚秋的疾风,吹的凉凉的,可锦娘确实冬日的寒雪,目光中没有生机,像是一个傀儡,行尸走肉一般,可能是为了复仇而来。
“是你发现的锦娘教导太子有异?详细说来,有
没有什么你觉得奇怪的地方。”苏以泽又怕暖儿不懂,补充道,“关于锦娘,奇怪的部分都可以说来听听,无论与此事是否有关。”
暖儿沉吟片刻,内心挣扎了半天,即使知道这样说出对她的名声不是很好,可为了太子,为了皇后,她认了。
“说来有件事,和教导太子无关,只是有些怪异。”暖儿停顿了一下,见苏以泽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才提了一口气,给自己鼓鼓劲,继续道,“太医院的徐太医医术高明,经常来给皇后诊脉,那日和奴婢表白了心迹,要讨了奴婢做小妾。”
说着又提心吊胆的看苏以泽脸色,犹豫不知该不该往下说,苏以泽也看到了她的神色,立刻接道,“继续说,徐太医医术不错,为人好色了些,你颜色不错,对他是个吸引。”
“奴婢自知没什么魅力,还要时时刻刻奉在皇后娘娘左右,自然是拒绝了的。”叹了口气,暖儿继续说,“哪只他去把了太子的脉,就被锦娘叫了出去,奴婢寻不见锦娘,四处去找,见锦娘和那徐太医在一处密林,谈论奴婢之事。锦娘信誓旦旦说奴婢与她交好,和她说了拒绝徐太医有些忐忑,弄得徐太医求她做媒。”
怕苏以泽听不出其中的道道,暖儿补充道,“奴婢和徐太医才说了不过几盏茶的时间,怎生她就知道了去?还和徐太医说奴婢的闲话,奴婢觉得怪异,却是压着没说的。”
“哦?为何?为何不与她当面对质?”苏以泽来了兴趣,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看来,应该是冲着皇后来的。
“奴婢因着太子的教导问题着急上火,哪还有空管这些闲事,就放了下来。”